我,密教头子,在无限世界干大事! 第211节
屁股下的小舢板不翼而飞,李林站在被海水淹没一半的防波堤上,怀里抱着兴奋不已的年团子,不远处是捂着胸口坐在海水里的流亡者,维尔汀和星锑正开着小船飞速前来。
“不看不看。”
280 千层套路
“我还以为自己死了。”
在星锑和苹果的帮忙下,流亡者艰难上船后一屁股坐倒在甲板上。
然后是拉着软梯子慢慢往上爬的李林,年抓着他的头发前后晃荡,这让李林不甘示弱地迅速前后摇摆头颅,试图把年晃晕过去。
扑通。
李师傅和年双双掉入海中。
“唔哦!”
掉进水中的年疯狂挣扎,见状李林不甘示弱,也飞快举起双手拍打水面,溅起巨大水花,一时间波浪迭起。
“你们两个,是顽童吗?!”流亡者在船舷边扯着嗓子喊。
好在李林和年都是淹不死的,很快又被苹果和星锑两个工具人打捞上来。
“噗噗噗噗——”
年团子趴在甲板上吐水,李林灵机一动从墨绿桌面里掏出特制的热水保温壶接水——年体内常态温度1400度,这会儿她喝进去的水已经烧开了。
炽热者,也就是铸之长生者什么都好,但他们弱水。
就像是白日铸炉使用画中之河的水来为锤炼场的铸炉冷却一样,温度较低的水能够让炽热者们行动迟缓,以及思考迟滞——这不会要他们的命,但是能迟滞他们的行动。
阿尔卡纳将历史支流中的战场设置在海上,未尝不是考虑用这种方式限制年,只是她没想到年居然能将一整条支流蒸发后又重铸。
把肚子里的水吐干净后,年翻身朝李林伸手示意他把自己抱起来。
李师傅把年团子揣到怀里。
“没有,事实上你的确死了一次。”年突然说道。
流亡者这才反应过来年是在回答自己之前的感慨——
在先前和阿尔卡纳的交手过程中,事先被埋伏一手,以至于开局就落到下风的流亡者连大地之血的buff都没来得及开,就被阿尔卡纳掏了心脏。
要不是她天生心脏长右边,甚至都撑不到年烧掉历史支流重写历史。
李林在边上呵呵冷笑:“上校,你妈什么时候......”
识时务的流亡者亡魂大冒伸手捂住李林的嘴,生怕他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回过味来后的流亡者意识到事态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所以阿尔卡纳那个老女人没有死?”
“长生者不会简单的死去。”回答她的是维尔汀,她迎着海风按住自己的圆顶礼帽,银绿色的鬓发向后飘去,“除非他们被打回原籍,或是自己放弃了长生。”
通常情况下,在突兀的遭遇战中,没有一个长生者会死在另一个长生者的手下,他们有着远超常人所理解的满长寿命,以及悠久时光中所遍历的诸多历史节点,这些将会成为他们自历史中归来的锚点。
一个长生者最强大的并非是他们的力量和非人本质,而是悠久寿命所带来的智慧和人脉,不仅在于醒时世界,也在于更高的漫宿中。
因其寿命悠久,得以从容地在漫长历史中落子,他们的目光长远到可能随手一次布局,直到数十年近百年后才起到作用。
长生者之间的纠纷,通常是在漫长岁月的纠缠中,彻底堵死了对方的一切后手之后才解决,或是直接举行大功业引下更高层次的目光,或是提供新的长生者席位以引入自己的盟友......
总之突兀的遭遇战,并不能说明什么,阿尔卡纳虽然有所准备,但对于长生者漫长的生命尺度而言,这“准备”也太过简陋粗暴。
倒是阿尔卡纳选择对流亡者动手,这让人更加费解些。
大地之血源于古代逝去司辰中的燧石和转轮,其血统高贵比之具名者也不遑多让,绝大部分的长生者甚至还没有资格与他们相提并论。
就算是在覆石战争中失败的司辰,那毕竟也是司辰,更何况祂们并未真正地死透——只要时机正确,祂们便能直接从虚界中归来。
倘若到那时流亡者是长生者,那么她将得益于自己的血脉,直接被擢升为具名者,这是那些费尽心思想要整活博得司辰青眼的长生者所不能比的。
但愈是如此,流亡者的价值便愈是贵重,哪怕是丽姬娅都会因为她的大地之血而网开一面,而阿尔卡纳不仅不卖好,还对流亡者发动攻击,须知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流亡者能够在和父亲狄福尔的大战中胜出,也不该提前下注。
还是说阿尔卡纳作为秘史长生者,已经看见了某种不为人知的未来,提前对负隅顽抗的流亡者施以雷霆般的沉重打击?
又或者,就算是阿尔卡纳对流亡者动手,那也是为了她的下一个计划而做铺垫了?
“至少她短时间内没有办法再搞出这种花样咯。”年懒洋洋地说道,“我击溃了她的未来身。”
其余八个准则的长生者,都在不遗余力地将自己的存在推向过去,旨在将自己的节点留在更古老的历史中,直到触及这一历史的开端,唯有秘史长生者能够自由地跨越诸多历史,他们是唯一将自己的存在送往未来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秘史准则的超凡者和神秘学家稀少的缘故——他们全部不存在于过去和当下,而是存在于未来,他们是相对于介壳种而存在的未来人。
年击溃了阿尔卡纳的一具未来身,顺带蒸发了数条被截留下来的历史支流,因此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历史会产生一定程度上的混乱,尽管这种混乱对于具名者和司辰们来说,就像是轻风吹动的水波一样微不足道,但随之而来的蝴蝶效应,却会让类似阿尔卡纳这种秘史准则的存在无法从未来而至。
李林在边上旁观这些聊得热火朝天的女人,很明智地把自己和阿尔卡纳的合作瞒了下来。
无人察觉在边上的李林窃喜表情。
你以为我是重塑之手的成员,其实我是你们的同伴,但当你们真的觉得我是同伴,那我李林将会告诉你大错特错了。
颇有套娃自觉的李林露出得意笑容,片刻后维尔汀注意到有一段时间没说话的李林,示意他来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所以你们现在是想要听从我的建议,以进行自己的下一步......?我说的对吧。”李林复述了一遍自己的想法,转头看向在场的诸位。
“是什么让你们产生了我很有用的错觉?”
281 一些微小工作
李林说的那是一点不错,他从来不是苟且于眼前得过且过的人。
能躺着为什么要坐着,能叫外卖为什么要自己做饭,能抽电子烟为什么还要传统香烟,能偷东西为什么要打工,能快速全通主线收黄油cg为什么要主动找哥布林自爆,能自己手冲为什么要找女朋友?
李林一项以此为荣,并且打算得意洋洋地炫耀。
“啧。”对此流亡者等人脸上露出果不其然神色,继续转过头去讨论接下来的行动路线。
就知道李林在让人失望这方面,从来没让人失望过,所以她们也不指望李林能起到什么一锤定音的作用,只希望他能突如其来地来点什么灵感。
接下来的行动路线自然是以流亡者为主——狄福尔和他的清算人依然在克拉科夫不知道干什么,但可想而知的是,只要找到机会,清算人一定会用最酷烈的手段报复流亡者这个叛徒。
故而原本前往慕尼黑寻找雅宁斯伯爵的计划也再度落空,流亡者只能选另一条海上之路,沿着覆画残迹的线索去寻找。
流亡者手中已经拿到了两件覆画残迹,分别是日吻之石和《碧绿如记忆中的雨》。
基金会出身的维尔汀则能提供三条覆画残迹的线索,刨去已经得手的日吻之石,还有一样是赤红色的“手套”,传闻赤杯的面相之一“赤红助产士”曾在朱砂杯诞生时戴着这一手套。
另一样则是一把奇特的吉他。
虽然不知道一把吉他是怎么成为覆画残迹的,但是它意义非凡就对了。
至于重塑之手提供的两条消息,则有些怪诞离奇:其中一样覆画残迹是吸了一半的雪茄烟——据说它来源于某位长生者。
而最后一样覆画残迹则是更加吊诡的产物:伤疤。
而且这道伤疤必须落在流亡者自己的身上......等等。
斯奈德的表情沉了下去,她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惊讶地拉开自己的衣襟,李林伸出头踮脚去看,被年用肚子堵住视线。
在流亡者娇小平坦的心口处,落下了一道不知道何时已经愈合的伤疤,这道伤口在流亡者发现它时已经愈合完成,但是当指尖戳碰时,依旧能感受到浸透指尖的凉意。
就像是落在心口上的一片雪那样。
流亡者没有数据视野,但维尔汀能够感受到,这道伤疤和日吻之石、《碧绿如记忆中的雨》一样,都有着能够抵御暴雨冲刷的力量。
就算狄福尔现在冲过来把流亡者打成一地碎片,她心口上的伤疤也会遗留下来,成为某个人桌上的珍品,直到被基金会收容。
但这么一来,阿尔卡纳的形象就有些吊诡了,还是说秘史准则的长生者真的这么无所不知?
“所以我们要怎么出海?”星锑是没心没肺程度仅次于李林的人,她一拉墨镜,目光还是转向李林。
到头来正经思考没有出路,只能求助邪道的这些家伙真是可悲。
李林说另请高明吧,他也实在不是谦虚。他一个到处搞事的家伙怎么就好像成了救世主了呢。
但是年说大家都已经决定了,只有你能做出选择帮他们。
后来李林只好念了两句诗:“力微任重久神疲,再竭衰庸定不支。”只能去做一些微小的工作。
微小的工作是指在海图上标出了他们下一个要去的城市——阿尔及尔。
......
“喔......导师,啊,我怎么会如此的了?”
勿忘我的视角骤然降低,似是被某种力量从超拔尘世的精神态重新塞回了自己那狭小拮据的躯壳中,在重新回到身躯中的一瞬间,他甚至还觉得颇为不满。
但这种感觉很快便消失无踪——他意识到自己之前中了来自辉光的毒。
那种对更高知识病态的痴迷,对辉光极致的追求,甚至不惜将自己融解的可怕欲求,正是名为“入迷”的疯狂症状。
阿尔卡纳的身躯变得愈发地淡薄,就像是一张飘忽不定的帷幕,她的形体和面容在帷幕之后显得模糊不清,如同一面包含了无数信息、反射诸多光辉的柔软镜面,一道星形瘢痕贯穿了镜面——
一如年那冠带三重冠冕,背负青铜烈日,环绕山铜河流的龙种,这张包含无数信息、反射诸多光辉的柔软镜面,便是阿尔卡纳人形躯壳下的真正身躯。
这也是她为何要戴着面纱的缘故,因为贸然掀开她面纱者必然因直视无穷可能的未来而陷入疯狂。
勿忘我迅速低下头,不敢直视阿尔卡纳的身躯。
他意识到是导师打断了自己的【守夜人之悲怆】仪式,将他裸露在外的灵躯塞回了自己的身躯中。
倘若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下去,就算不引起守夜人的注意,也会招致诸多秘密教团的围攻,或是在进入林地后成为异种的食物。
“是我鲁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