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密教头子,在无限世界干大事! 第217节
就像所有叫这个名字的人一样,穆斯塔法是一个从沙特地区逃难来的王酋——别误会,在沙特地区王公后裔几乎是一抓一大把,区别只在于你有没有钱。
有时落魄到空有一个名头的王公后裔,甚至会将自己的贵族头衔卖给腰缠万贯的大商人,只要经过认证,他也就成为了真正的“贵族”。
穆斯塔法的王酋名头真假难辨,但他的派头倒端得十足,这倒也不奇怪,因为在阿尔及尔他是为数不多能和官方殖民势力,还有民族解放阵线都说得上话的人。
甚至在某些时候,官方的殖民势力和民族解放阵线,还会透过他来对话交流,放出某些口风。
流亡者的那位走私商人朋友,就是和这位穆斯塔法签订了长久的供应关系,在做出一些利益交换后,穆斯塔法承诺帮助流亡者和她的同伙们在阿尔及尔伪造一个身份证明。
“但是,斯奈德朋友,这可不属于我们的交易范畴。”胖胖的穆斯塔法竖起一根戴着宝石戒指的手指,眼神诚挚地说道,“你们遭到了民族解放阵线的刺杀,这不假,但你们还拿走了那两份宝贝。”
穆斯塔法对神秘世界或许有所了解,但他了解的并不深入,对他而言奇物只是一些罕见的古董。
所以他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民族解放阵线的代言人会对流亡者如此愤怒——两件心相的奇物,本来可以成为组织的一大助力,或是用于举行晋升仪式的消耗,令其成就新的超凡者。
落入流亡者的手中,就意味着拿不回来。
果不其然,流亡者的眉头皱紧了,她看着穆斯塔法那张胖脸:“怎么会有这样的道理?”
穆斯塔法摇摇头:“别紧张,他们并没有打算通缉你。”
言下之意,就是先前许诺的援助一笔勾销,全部变成了空头支票,至少在阿尔及尔,民族解放阵线不会成为他们的助力了。
流亡者没说话,她从这一切后感受到某种阴谋正在张开——有什么人编制了这道罗网,等候着她跳进去。
“怎么可以这样?这太不合理了。”
星锑难以置信地说道,经过这半天接二连三的事情后,她对民族解放阵线的好感荡然无存。
对她,穆斯塔法就没有对流亡者时的那种好脸色:“别在我这里摆你的臭脸,小姑娘,你该让你的父亲或者哥哥来说话。”
“你应该学着用头巾包上自己的脸,这样或许可以避免有一天被人用石头砸死。”
“够了,穆斯塔法。”流亡者伸手制止了穆斯塔法的话,“我不想再听见类似的话。”
“她是我的朋友,如果再有侮辱我朋友的行为......那我只能再操劳一点。”
流亡者毕竟是清算人的前太子,就在一个小时前还顶着诅咒硬生生反杀了四个乐师,其中甚至包括两个第三印记的超凡者。
对此,穆斯塔法只能讪讪一笑服软,他旋即将目光转向双目无神盯着虚空的李林。
作为在座数人中唯一的男性,李林早就吸引了穆斯塔法的目光。
“这位是......?”
“梅琳娜你没有心!”
看似盯着虚空,实则盯着绿色桌面发呆的李林突然大叫一声,吓得对面的穆斯塔法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你!”
李林如梦初醒,转头便吼:“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吗!”
穆斯塔法气得脸色煞白,到底是谁吼得这么大声啊?!一时间他有些坐立不安起来,短暂僵持后丢下一声冷哼拂袖离去。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高血压犯了。
在穆斯塔法离开后,非常会看眼色的侍从悄然上前,将一份已经拟定好的房产契约放在他们的面前,只消签字,这份穆斯塔法名下的房产就会被转让给流亡者。
流亡者看了看,倒是没说什么,抬手签了字。
穆斯塔法为他们安排的住所就是一个办公室大小的公寓,正常情况下绝对是住不过来的,但维尔汀的箱子完美解决了空间过于狭小的问题。
......
他们的公寓仍然在卡斯巴区,比起穆斯塔法的富人别墅,这里的公寓房间要显得狭小逼仄。
但这不是重点。
流亡者压低声音说道:“我怀疑清算人在通过事先的布局削减我们的财产。”
清算人并不全是喊打喊杀冲上来就砍的莽夫,确切的说这只是他们中的一部分,还有相当一部分人不会正面对敌,而是借由清算人组织的特殊性,结交各种关系网,对清算人的目标和敌人无微不至地进行骚扰和削弱,其手段包括但不限于:偷窃、派审计员进行接连不断抽查、财产没收、怂恿黑帮分子进行骚扰等等。
反正怎么恶心怎么来。
流亡者知道阿尔及尔这里有清算人,但没想到在这里的清算人居然是编制关系网的谋略派。
其实也很正常,毕竟阿尔及尔位于非洲,想要调动专精战斗的清算人小队进入城市,并不是那么简单,非常容易引起本地宗教势力的暴动。
“那我们就不能加入民族解放阵线了。”流亡者为他们在阿尔及尔的行为做了定性,“我们这一次,直接投靠来自法国的殖民者,我要直接用岁月收买他们!”
流亡者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令人胆寒的笑:“那些小婊砸可开不出那么高的价格!”
狗咬狗的计策她又不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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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法国人虽然在各种程度上都被人乳,但是他们的派头真的是摆得十足。
李林他们别说进到总督府里面去,就算是靠近总督府的外墙呆的时间过长都会被巡警过来盘问。
这还是看在他们中大部分人是白人的份上,要是有人戴着帽子披着头巾靠近,这会已经被拖出去枪毙五分钟了。
更何况他们在明敌在暗,那个潜藏在暗中的清算人,很有可能会被他们下一步的动作给惊扰到,在没有确认他的真实身份前,这种没有多少成功可能性的行动绝不该出现。
“要会见真正的掌权者,我们先得和官方关系搭上边,今天我们先休息,明天一早就出门各自去探索......哦对了,一旦遇到特殊情况,绝对要第一时间抵抗,我们的安全最重要。”
论起实际操作,流亡者的能力远胜过其他人。
夜幕落下,星光覆盖阿尔及尔城,众人在陆地上的第一个夜晚过的并不是那么泰然。
星锑很晚才睡着,维尔汀始终瞪着天花板难以入眠,流亡者的睡眠很浅,似乎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把她惊醒。
只有靠着墙睡的李林抱着年团子一起,没心没肺地睡得香甜。
......
李林和年的意识一同升入漫宿,他们的眼前再度出现了浩荡无边的星光——那是漫宿的边境,无数历史的残片和支流,诸多时间和可能性的夹角。
对于第一次进入漫宿的人来说,这道边境是不曾存在的,他们会被感性的激情拖拽着走上月照之路,直到没入林地中。
每个人一生中最少有两次机会造访漫宿,其中一次是死亡时。
而对于这些对漫宿了解得更深的人而言,每一次穿过漫宿的边境,实际上都是一次艰难曲折的旅程。
——林地中的具名者们常常会捕食那些误入林地的长生者;漫宿的光之果园中,司辰中的残阳和弧月常常会在此共行,哪怕是远远望见祂们的身影都会要人性命;而更高处的画中之河直接连通死者和异种的归宿无光之海;刀刃阶梯只爬两步就能让人痛到在灵躯上留下永久的伤痕......更不要说在漫宿的最高处,炽盛的辉光堂堂洒落,将所有胆敢直视它的事物全数融解。
好在李林的墨绿色桌面似乎来头不小,而年更是漫宿中的显贵。
比他们位格更高的存在没有那个闲功夫来堵他们的路,比他们位格低的更是飞快退避开去,生怕挡在路前被直接碾成碎片。
在李林和年穿过星光之墙的一瞬间,他们的灵躯显现出不同的模样。
年的身躯从小小圆圆的团子骤然拉长,在金铁的铿锵声中重新变成了那个白发红角紫瞳的少女。
李林的灵躯要比年怪诞地多,他的人形在穿过星光的一瞬间坍缩下去,随后从坍缩的奇点中喷薄出无数金属——这些金属和机械被某种力量拘束在一起,随后彼此铆合,衔接,形成庞大的杠杆和齿轮机关。
这些机械结构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半人大小的球体。
“我是个球?”李林表示很愤概,进入漫宿后他和年的状态颠倒了过来。
不过愤怒这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李林很快感受到了某种新奇感,他环绕着年啧啧称奇:“你看我像人吗?”
“我看你像是个身高一米四五后面有九条尾巴的金发女仆狐狸小女仆。”
年打了个哈欠,和李林一起相拥着在钴蓝色的光中越飞越高,最后轻飘飘落在荒草丛生的神殿前。
其他人都没有被召集,只有一直留守在这里的雷电真出来迎接他们。
李林轻啧一声,雷电真在提瓦特的时候就是宅女,在这里也当宅女,真是令人泪目的工匠精神。
倒是雷电真对李林的灵躯有些震惊,大概是她从来没见过李林的这幅样子。
“这就是第三印记时的你。”
年转身对李林说道,蓝紫色瞳孔里满是笃定和了然,“所有的超凡者在进入第三印记时都要做出一个选择,是愿意在这个阶段花费大量的时间,去解答雄鹿之门提出的谜语,成为一位在漫宿中有资格堂堂正正向上攀登的通宵者......”
“还是放弃这个机会,任由飞升的欲望吞噬自身,被虚源司辰·扶摇蜘蛛的野心所感染,灵躯异化,最后彻底作为异种穿越漫宿的门,从而抛却旧的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长生者们会说,不成为通晓者,就永远丧失了穿过三尖之门的资格。
只有被获准知晓漫宿真正秘密的通晓者,才能藉由司辰的触碰控制住异化的灵躯,从而走完飞升之路,堂堂正正地进入漫宿,成为长生者。
“妈的,格里比那个老家伙怎么还不爆金币啊。”李林表示迟早要刀了看守雄鹿之门的格里比。
雄鹿之门之所以得名,就是因为看守这扇漫宿之门的存在,是名为格里比的巨大雄鹿,他曾是漫宿中最早一批的通晓者,也是古神们的具名者,在新司辰和古神们的战争中被摧毁了身体,只剩下他的脑袋。
李林对此的形容是漫宿伍子胥。
失去了床第之欢的能力,也丧失了移动的能力,格里比的心态就多少有点变态了——这就好像中国古代的东西厂太监们,生理上的残疾带来的是心理上的变态。
格里比受限于司辰的律令没有办法攻击通晓者们,但他却掌握了打开雄鹿之门的权柄,除非新晋的学徒能够回答出格里比关于漫宿的谜语,否则格里比就不会打开门。
自历史发端开始,不知有多少天资聪颖的学徒在格里比这个老谜语人面前折戟沉沙,他们有的在雄鹿之门前蹉跎一生,有的干脆直接放弃了飞升专心侍奉教团事务,有的直接失控,成为了走邪道的异种。
司辰们似乎对此也乐见其成,祂们干脆把这当作了一种考校机制——能回答出格里比谜语的,必然是亿万里挑一天纵之才,而收纳这样的聪明人成为长生者,漫宿只会更加强大。
“有关系户吗?”李林不死心地问道。
“答案是肯定的。”年耸耸肩,“但对于司辰的血裔们来说,这雄鹿之门也算不上阻碍。”
年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李林:“其实你也完全没必要担心,因为庇护你的司辰是双角斧。”
“格里比,就是双角斧的具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