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提瓦特不是为了赚钱养我吗？ 第411节

有人听到了，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位疯疯癫癫的魔神问的是什么。无数人都仓皇的互相对视，战战兢兢，但没有人能回答沈凉的问题。

沈凉忽然暴怒，咆哮起来，盯着下方广场上因为恐惧而跪拜的无数平民与坎瑞亚贵族，“他妈的到底是谁干的！给我滚出来！混账！我只杀你一个！我保证……我不保证！我不保证！哈哈哈哈！”

他怪异的笑让所有人噤若寒蝉，但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位稻妻的新任执政根本就是个疯子，这位“小天子大人”就像他不成熟的外表一样不成熟，他看起来压根不像神明！那些神明再强大冷酷也是冷静的，至少是可以交流心怀怜悯的！但是若日鸣神不是！

他根本无法交流！

“我不止杀你一个！”沈凉尖锐的笑，笑声带着狂性大发。

应达死了，他能忍受。

虎千代死了，他依旧可以压抑。

大家都不见了，是啊，只是不见了。

但是……

就这样夺去他仅剩下的东西！为什么！为什么！该死！该死！我都忍到这个地步了！我不想见血的！她不开心！她不愿意！可我想见血！我想见血！

她不开心也没关系了！

她不开心也看不见了！

该死该死该死！

还有什么必要？还有什么必要！

没有啦！

凌厉的雷光迎头劈下！

属于雷神一脉的权能！沈凉对这个权能的掌握不如真正的雷神，但无所谓，杀人足够了！

“须臾！再现！”

一瞬间无数过往的回忆闪现！

世界的回忆，这就是须臾堪比时间能力的权能！沈凉当然只能轰出一道百米宽阔的雷霆，这相比起雷电影的力量相差甚远，但是他从来不只是会一种权能啊，记录下雷光爆发的一瞬须臾，将之复现百倍。

简直是本能级别的力量操控，一瞬间沈凉召出万千道巨雷，轰然崩塌砸下！这是超越雷神力量的一击！但是它面对的并不是什么魔神级的战斗力，只是因提瓦特这个城邦里所剩不多的普通军人！

“立阵——”有炼金术师大喊。

因提瓦特的护城炼金矩阵开启，这便是这个国家的最后一道防线！

在坎瑞亚国被攻破国门后，坎瑞亚的所有城市挨个沦陷，连国王都终究被七国联军制裁！但由炼金术师们组成的首都不同，这里是“黄金”莱茵多特的大本营，这里是连七神的破坏力都无法攻陷的地方。

这里是整个坎瑞亚最后的国土，能对抗天理秩序的魔国。传说中深渊就在这里被莱茵多特召唤，来自世界之外的漆黑灾厄就是从这里诞生。

漆黑灾厄……

雷电真最终也是死于这无穷尽的灾厄，这不能被沾染一点点的禁忌！沈凉所认知的所有亲人和朋友都死于这禁忌的污秽，死于黄金莱茵多特之手！

而这护城的炼金矩阵，也是莱茵多特所铸。

莱茵多特。

莱茵多特？

莱茵多特！

沈凉雷光重叠，下一瞬间，“永恒固化！”

将这接受整个城市炼金术师力量的矩阵固化在一刻，这是“永恒”权能的力量。连雷电影都不知晓怎么运用自己权能到这种地步，但沈凉可以。

固化的矩阵不再接收术士们的力量，它的防御只能靠已有的力量维持，而沈凉还在叠加雷电，他的雷电是无限的，而矩阵的防御是有限的。

“以有涯随无涯，殆已！”沈凉哈哈大笑，他现在属于是一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狂乱状态。但因提瓦特的市民并不能听到他在胡说八道什么，他们只是绝望的看着防御首都的矩阵被白茫茫的雷光劈碎了！

下一刻就劈在他们身上。

爽啊。

事实上他们其实根本不可能感觉到被雷光劈开的痛苦的，雷电速度超越他们的大脑思维，在劈开矩阵的刹那他们就已经被命中了，必然会死。死的痛痛快快，死的一大片一大片，死的毫无尊严。

轰！

半个广场化作焦土，沈凉神神叨叨的看着他一抬手一瞬间摧毁了半个广场的人口，却更加委屈了，他再度凝结雷光，似乎在和自己说话。

“不对，不对，不是你杀的……你真弱，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快出来，出来我就放你一马……开玩笑，怎么可能放你一马，我要让你用最耻辱最肮脏最卑贱的方式死去……莱茵多特！是你吗！来杀我啊，莱茵多特！”

无声许久，沈凉狞笑。

他手指了指正在溃逃向四面八方的坎瑞亚人，“那就一座城区一座城区的毁掉吧，你总藏在其中一个城区吧。冷知识，莱茵多特，坎瑞亚人在外面已经快被杀绝了，只有在你们国内的才是你们最后的种，现在全部都在这座城市。你可以看，继续看，看着我将你们整个城市慢慢的全部摧毁，我会先用雷电，再用火焰，最后烧的一点灰都不会剩下。你不出来吗？”

“你不出来，就亲眼看着我，把你们……亡国灭种吧。”

长久的沉默，沈凉嘴角噙着欢快的笑意，第六束雷光，毁掉因提瓦特市中心第六个街区。高温的雷电形成热熔，将建筑物熔毁，藏匿在建筑物里面或者地下的都被找了出来，酷烈的电光将他们斩切成焦炭模样还不够，还要继续热熔。

疯子咬牙切齿，疯子不死不休。

第二十二章 入魔

万字大章）

由全体炼金术师组成的矩阵甚至足以抵挡七神的联手，但在时间面前任何力量不免落于虚无，再强大的防御也是需要维持的，而时间只需要攻其一瞬。

唯有雷电的神速最接近“时间”，须臾与永恒的权能，在沈凉手上已经极度接近司掌时间之神。

“峰值8000轰瓦……9000轰瓦……12000轰瓦，你的崩坏能量级还在提升！如果不是这里打不开通往虚数空间的门，仅仅是通过链接反应被投放过来的崩坏兽就该超过一万了。”米丝忒琳站在他身边，闭着眼默默感受着沈凉周身萦绕着的危险感知。

不惜一切代价，不在乎一切后遗症，在没有崩坏能的世界爆发出超越律者级别的崩坏能！但幸好这里是没有崩坏的世界，因为律者的对标最低层次也才1000轰瓦！一千轰瓦的瞬时功率能量爆发就足以诞生律者，而沈凉身上的的危险气息十倍于律者。

米丝忒琳知道这很正常。

沈凉是前文明的顶级造物，狩猎律者的人子，甚至可以说他自己就是针对崩坏能的最强解药。逐火之蛾的所有奇迹里，不乏有能战胜律者的存在，但唯有沈凉能夺取律者的力量，甚至代替律者去沟通虚数空间。

他生来就是绝不会被侵蚀的崩坏能载体，逐火之蛾为现文明留下来的诸多后手里最为特殊的那一个。

圣痕计划希望让全体人类拥有崩坏能适应性。

恒沙计划希望从平行世界找到灾难解决方式。

避难所计划希望任何时候都有能够存续文明的火种。

方舟计划带着人类的基因库和信息库流浪星海开辟新家园。

无数后手，保证总有一个计划能够实施下去。

而人之子计划的野心最大，这个计划的前提条件是培育出一个拥有绝对完美基因的救世主。只要不断的融合一切优秀者的基因哪怕律者的，最终会得到一个完全优于人类的存在，一个超越人类一切劣等性的存在，一个即便连崩坏也能利用的存在。

但米丝忒琳不禁有些忧虑。

培育出这样完美的孩子，那还算是人类么？一个超越人类的个体究竟要如何才能归属于人类，即便强大如律者如融合战士在他眼里也无非可口食物，何况脆弱不堪的普通人？

他真的有必要去执行所谓人之子计划么？

他真的会有归属感么？

就如现在，米丝忒琳甚至不知道，暴怒之下的沈凉，对这个世界的种族来说，是否自身就是堪比“崩坏”的灾厄。

但是……

米丝忒琳闭上眼，不去看地下的火海。

——但无论如何，你是逐火之蛾的孩子。若你走入歧途，也代表逐火之蛾走入歧途。

——我不会制止你，若你感到愤怒，我便和你一起步入火殿。若你感到孤独，我也和你一起自取灭亡。

这样想着，她就忽然间意识到了当初那九个基因原体女人的执着。

其实，至少以梅和梅比乌斯的智慧，她们不可能察觉不到人之子会在未来的无限时间里学会新的东西以至于不按照她们希望的道路来走。但一个永生且不断优化的个体，某种程度上即便他背叛人类，也能代表人类走的更远。

“人类”的定义不是那么狭隘的，梅比乌斯都能研究出冷酷的圣痕计划，以全人类绝大多数人的牺牲换来幸存者获得崩坏能适应性。

那么更冷酷的计划也不是不可能。

只剩下一个人的“人类”，连种族概念都抛弃了。但如果他能击败崩坏能步入星海，能开创逐火之蛾也不曾开创的未来……

那就没关系，其实都一样。

这才是逐火之蛾的后手，她们做任何事情都绝不是孤注一掷，而是无论成败都是满意的结局。逐火文明的覆灭已经无法拯救，但是这场文明和崩坏的赌局，在沈凉诞生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保底不会输。

区别只是，赢下来的是哪个文明而已。

米丝忒琳想起来梅比乌斯经常挂在嘴上的一句口头禅“我当然热爱人类啦，小白鼠，只是我们对‘人类’的定义，稍微有些不同”。许多人都以为梅比乌斯宁愿人类抛弃外表和肉体，选择进化成怪物以挣扎存活。但没想到梅比乌斯为了真正的进化，能抛弃的岂止这些，即便人类种群六十亿人，她也能弃如敝履。

和这些女人比起来，米丝忒琳感觉自己的觉悟果然还是差了一些。

而另一边，沈凉还在肆意的沿着城区一座一座的毁灭过去，到第二十一条街，终于等到了阻碍者的出现。

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因提瓦特的诸多城区开始下沉，试图躲避天空的雷霆。沈凉面容一冷，随后身后海洋暴起！

坎瑞亚是个沿海国度，这里海水的力量甚至胜于雷电。而沈凉恰恰拥有着控制水的权能，很微小，远不如神明权能那么好用……但他是将一切超凡能力融会贯通的人之子，已经站在海洋上，只是掀起海啸还是做得到的！

试试看躲开无孔不入的海水啊！

那叹息声音终于还是维护不住自己的城市了，看着沈凉将海水倒灌进城市，她终于幽幽的开口：“就这样坐视无辜的人民随着我们这些野心家一起死去吗？自称爱人的魔神，却控制不住这样的幼兽吗？”

沈凉知道那声音是谁，也知道她问的是谁，但他毫不在乎。

七神已经离去，这是他一个人的报复。

对，沈凉很清楚的知道他这样残忍的复仇行为是即便七神也无法坐视的。那七位神明的确在为了自己的国家镇压坎瑞亚，但他们不是恶党，不是可以将人命视为数字的冷血之神。提瓦特的天理秩序之下，每个神明都与人类共同组建了国家，他们将人类视为子民，比任何一个人类领袖更热爱人类本身。

每一个神明都几乎是完美无缺的爱民者，即便对坎瑞亚国，他们仍旧以镇卫威慑为主。他们的核心目的是保护大陆国家，而不是毁灭坎瑞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