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道门 第682节
张百仁操控着金乌肆虐齐鲁地界,无数反贼要么化作齑粉,要么灰飞烟灭,亦或者狼狈而逃作鸟兽散。
虽有无辜百姓被波及,但却也利大于弊。
正要继续操控金乌去征剿各地反贼,忽听侍卫开口道:“都督,门外朝阳三老递拜帖。”
张百仁动作一顿,放弃了操控金乌,任凭金乌自己发挥,意识回归体内后,背负双手站在湖边:“纯阳三老,叫他们进来吧。”
虬髯客三人静静站立,此时瞧见张百仁利用金乌扫平叛党,俱都是心惊胆颤。
脚步声响起,朝阳三老走入场,瞧着背对众人,身形隐匿于黑袍的张百仁,三人齐齐一礼:“拜见都督,恭贺都督成阳神。”
张百仁闻言沉默,过了片刻道:“三位登门本都督府,有何见教?”
朝阳老祖略作沉吟,方才开口:“百仁,不管你承不承认,你体内流淌的都是张家血脉。我等虽然多有对不起你之事,但不管怎么说光宗耀祖,壮大我张家门楣,是每个张家子弟应尽的义务。”
张百仁眉头一皱,不动声色的听着朝阳老祖的话:“你若肯回纯阳道观,我纯阳道观尽数归你执掌,你日后便是我纯阳道观的底蕴,我纯阳道观所有积累,尽数都成全于你,凭你调动。”
“是吗?”张百仁轻轻一叹。
“绝无虚假”朝阳老祖道。
张百仁摇摇头:“你这话要是说在二十五年前,本都督必然会心动万分,加入纯阳道观。如今说一句不客气的,想要我加入纯阳道观,你们能给我什么?”
“功名?利禄?地位?财富?道法?”张百仁声音虽低,但每个人都清晰可闻:“你们一样都给不了我,于我来说纯阳道观是累赘,你纯阳道观因果业力无穷,想要我替尔等背黑锅,却是休想。”
“当年本都督两次出手相助张百义洗毛伐髓,化去功力,所有因果都已经一清二楚,再无瓜葛,几位莫要异想天开了”张百仁话语里满是嘲弄。
“张百仁,你是阳神真人,是朝廷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的大都督,但那又如何?有了血脉才有根基,你难道这般绝情绝性,斩断血缘亲情!”正阳老祖怒斥。
一个黑脸,一个白脸,乃是惯用的伎俩。
张百仁嗤笑:“亏你还修道,我已经真正修成阳神,血脉、父母于我来说由我不由天,生来父母由得我,不问轮回与因缘。”
不给三人继续开口的机会,张百仁径直道:“送客吧!”
“且慢!”夕阳老祖赶忙道:“那咱们不谈血脉因缘,你利用金乌为祸众生,这金乌正法乃我金顶观根本法门,你以此作恶却是坏了我金顶观门风、招牌,你还需给我等一个交代才是。”
朝阳老祖面色一变,扯了扯夕阳老祖的袖子,夕阳老祖不予理会,只是静静的盯着张百仁,等候张百仁答复。
“真是啰嗦,当初不是已经说好,十日炼天图归我,我替张百义洗毛伐髓,尔等难道还要反悔不成?”张百仁冷然道:“莫非真当我好欺负?”
“只传授你法诀,却不是叫你为非作歹的!”正阳老祖硬邦邦道。
“法诀在我手,如何抉择干卿何事!吃饱了撑的,我看你二人是活腻味了!”张百仁身杀机开始酝酿。
“你敢欺师灭祖?”夕阳老祖怒斥。
“你很快知道我敢不敢了!”张百仁手掌五颜六色的花瓣开始飘忽旋转。
一边朝阳老祖道:“你们两个给我闭嘴!”
“大哥!”
二人不满的道,却是不相信张百仁真的敢欺师灭祖。
“百仁,你已经成阳神,超脱血脉伦理,当年亦是我金顶观欺负你,事已至此算我们兄弟冒失了,咱们此别过!”朝阳老祖抱拳恭敬一礼,方才拽着正阳老祖与夕阳老祖转身离去。
“都督,你当真断绝血缘关系啊?”张初尘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双眼睛骇然的看着张百仁。
“血缘关系早断了!当年我一人独战四海龙王、我拿了十日炼天图为张百义洗毛伐髓的那一刻,已经断了!只不过表面还维持着一点面p-i罢了!”张百仁轻轻一叹。
“都督此言差矣”虬髯客反驳:“以前都督弱小,纯阳道观自然不会将你放在眼。如今都督顶天立地,位列绝顶高手之巅,只要都督加入张家,地位自然不同往日,整个张家将会以你为心,一以你的意志为转移。打虎亲兄弟,阵父子兵,你手下高手再多,再厉害,也及不亲族用着放心。”
“势力?何须势力?我自己便是势力,我自己便是家族!母亲如今下落生死不知,要我原谅金顶观,那是休想!”张百仁慢慢闭眼睛,感应着虚空的金乌:“本都督如今世间宝贵得很,哪里有时间管张家那些不成气候的东西。”
一边说着,张百仁操控金乌,向渤海飞了过去。
渤海,是孙雅轩的地盘。
二征之前,大隋以齐郡王薄、孟让、北海郭方预、清河张金称、平原郝孝德、河间格谦、勃海孙宣雅最为出名,乃是各大门阀世家有心无心暗自里推出来的炮灰,用来消耗大隋有生力量,使得大隋化作疲惫之师。
金乌振翅,所过之处焚山煮海,鸟兽惊飞,山妖兽不断雌伏稽首。
“大王!大王!不好了!不好了!那金乌向着咱们渤海飞来了,怕是冲着咱们来的,大王还需避避风头的好!”
第一千一十三章 远古一剑,王羲之的期待
金乌神威无边,所过之处各大反贼皆尽化作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只见金乌啼鸣,太阳神火洒落,一处叛党的营地霎时间化作火海,不知多少叛贼在火海尚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被气化成了燃料。
金乌过处,千山俱静,鸟兽雌伏。
琅琊
王家
王家一众老祖看着天空神威赫赫,纵横无敌的金乌,俱都是面色阴沉下来。此时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那金乌是朝廷培养出来的,君不见金乌摧毁的都是叛党?
流民虽有波及,但却远远谈不天灾人祸。
“我去请老祖出手!顺便夺回三宝拂尘!”王家的一位老祖猛然站起身,向着王家祖祠走去。
“合该请先祖出手,三宝拂尘干系甚大,这金乌更是坏了我等十几年谋划,若不趁着这孽畜尚未长成将其除掉,日后谁能奈何得了这畜生?谁又是这孽畜的对手?”又有一位老祖站起身,随着先前的老者向祖祠走去。
“唉,我等门阀世家把持天下,若不出手还真当我等是透明的!在不施展雷霆手段,只怕各路盗匪还以为我门阀世家千年底蕴空有虚名”又是一位王家老祖站起身。
“请先祖出手,趁机向北天师道施压,暗算计金顶观与北天师道反目成仇,然后想办法将火烧到张百仁身!”王家各位老祖俱都是眼杀机流转,看着肆虐的金乌,露出一抹恨意。
“都督,宫传来消息,徐福进宫了”骁虎脚步匆匆的自大门外走来,瞧着满院的琉璃世界,露出惊诧之色。
“他进宫作甚?”张百仁眉头一皱:“可知徐福向陛下进言了那些话?”
“陛下屏蔽左右侍卫,没有人知道徐福与陛下在皇宫谈了什么!”骁虎无奈道。
张百仁默默站起身,一双眼睛看向天空振翅欲飞的金乌,露出阵阵思索之色。
“果真厉害,世人都小瞧了这位的手段!”徐福自皇宫走出来,看着天空叱咤纵横的金乌,眼露出一抹惊讶:“不知门阀世家如何应付。”
说完后化作虚无,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张百仁府邸内,称赞道:“大都督好本事,连三足金乌都能收服。”
“听人说先生进宫了?”张百仁笼罩在袖子里的手掌抚摸着一块玉球,不断来回把玩。
“与陛下谈论一些事情”徐福一语带过,眼露出一抹诧异的看着那金乌:“都督这般手段,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即便那些叛党灰飞烟灭,但无辜百姓却也被牵连到。”
张百仁默然无语,过了一会才道:“如今大隋十室九空,地广人稀,又能牵连多少?”
琅琊王家
见王家诸位老祖走入宗祠,瞧着方的各各牌位,俱都面色恭敬的点燃香火,手拿出金纸,殷红色的朱砂在金纸不断勾勾画画,然后伸到一边的长明灯前,缓缓将金纸点燃:“王家列祖列宗在,不肖子孙禀告,如今邪魔当世,金乌肆虐人间,还请我王家诸位先祖出手降魔,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王家老祖脚踏罡斗,手掐着印诀,不断对身前的香火祷告。
但见那香火炊烟淼淼,不断在牌位前徘徊,牌位神光流转,却不见吸收香火。
在此时,只见方一道牌位大放神光,所有香火之气瞬间万流归宗般,被那牌位吸收的一干二净。
“竟然是这位老祖出手,我王家必然此大兴!”一位王家老祖看着方的那个牌位,眼满是震惊:“这位祖宗千百年来从不涉足凡尘之事,怎么如今显圣?”
过了一会牌位神光收敛,众人齐齐看向那牌位,却见书三个大字:“王羲之!”
王羲之书法封圣,乃是儒家的圣人,一身本事高深莫测,东晋自今朝几百年过去,历经一次轮回或者吞噬如凤血一般的神物,能活到现在倒也不怎么令人吃惊。
外界
金乌过处盗匪四处逃散,哭爹喊娘恨不得自家双亲多给自己生两条腿。
在此时
冥冥似乎有一道道大音若兮的声音响起,逐渐由远及近,似乎隔着无穷时空,逐渐向天下扩散开来。
永和九年,岁在葵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锲是也,少长云集群贤毕至……。
一道震惊千古的兰亭集序,似乎自千古传来,伴随着那兰亭集序,一道浩荡无穷的剑气横贯乾坤,似乎自远古而来,天地在这首兰亭集序下,重回古时期。
“王羲之!”徐福面色凝重:“此人乃三国之后少有的人族大能,据说窥视到了仙道,不曾想居然还活在世。”
“王羲之!”张百仁目光凝重,手掌一伸,返阳花被其拿在了手。
这一剑浩荡辉煌,充斥着儒家圣道气象,向着天空的金乌斩去。
金乌初生,绝不是这一剑的对手。甚至于张百仁可以肯定,除了至道强者,任何修士面对着这一剑,都唯有化作齑粉的下场。
“逆乱阴阳!”张百仁右手仿佛造化之手,缓缓摘下了那一片完美无瑕的花瓣。
轻轻一弹,道化无穷,铺天盖地的花瓣向着那辉煌一剑而去。
自从张百仁的返阳花出现,徐福便已经被张百仁的返阳花吸引,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张百仁手的返阳花,眼露出震惊之色。
天地逆转阴阳,重练地水风火。
但见花瓣过处,天地乾坤崩塌,刹那间将自远古而来的惊天动地一剑给拦住。
地水风火之,天地万物法则重演,那惊天动地的一剑落在阴阳之,瞬间被磨练消融。
天地万物莫不能超出阴阳。
“王羲之,本都督正要试试你的手段!”张百仁眼露出一抹战意,关于王羲之的大名,他早已如雷贯耳,如今亲见王羲之斩来的一剑,即便是平静无波的内心,也荡漾起无边的涟漪。
“因果!”
铺天盖地的因果花瓣烙印循着冥冥的因果感应,似乎要找寻到王羲之真身所在。
“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后代能有你这般天骄,我人族后继有人。天地广阔,老夫在阴曹地府等你,若有朝一日你能打入阴曹地府,老夫必然与你痛饮!”冥冥传来一股大音若兮的话,王羲之所有气机尽数被抹去,因果花瓣炸开,凭空消散一空。
“王羲之!”张百仁收起返阳花,手指一弹三足金乌重返太阳星,人间大地恢复了和平。
“都督,你手之前的那朵花?”徐福直勾勾的看着张百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