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道门 第824节
显然,赵如夕脸虽然没有忧虑,但心那股忧虑却无法散去,日子却不好过。
“大隋要亡国了!”张百仁轻轻轻轻一叹,眼满是感慨。
“这么快?”赵如夕一愣。
张百仁摇了摇头:“我即将出关,前往边塞,若无天子相招,永世不得踏入关内半步。你们若继续留在关内,我怕是护持不得你们。”
纵使是不看在张斐的面子,看在那几个年幼的孩子份,张百仁也不忍心其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都是张家的血脉,自己练成神血,想要诞生子嗣可不容易,张百义又出家入佛,张家血脉的延续,要落在这几个孩子身了。
“什么?这……”赵如夕顿时一惊,随即道:“我与老爷当然是随你一道前往边塞了。”
“不必说了,我自有安排,用不着你假心假意来卖好。你若真有那份心思,不如替我张家报了血仇如何?”张斐推门走出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张百仁笑了笑,慢慢放下了手茶盏:“你即便是与我置气,也要为这几个孩子考虑一番。”
“砰!”
张斐转身猛然关屋门,震落了一片尘埃。
赵如夕苦笑,伸手沾了茶水,笔走龙蛇在案几划过。
张百仁面色恍然,露出了沉思之色。
李家
太原李家插手了。
赵如夕说张斐居然和太原李家勾结在一处,这其可是有许多考校的关窍。
张斐虽是元神修为,但一身本事却未必会被李阀看在眼。
李阀的意思张百仁很清楚,但却没有办法阻止。
李阀有李阀的打算,李阀不差张家这几口人的口粮。
李家!
张百仁慢慢站起身,想起了一袭白衣,洁白无瑕的女子。
长孙无垢!
不知为何,一想起长孙无垢,张百仁便觉得一阵莫名心悸,似乎冥冥有什么大事与自己有关一般。
“既然已经有所准备,那告辞了!”张百仁转身走出大门,心开始暗自盘算。
李元霸!
李元霸是个麻烦!
而且李元霸的实力每分每秒都在增强,虽然是个弱智,但这弱智的实力太强了,强的有些不受自己控制。
“兄弟阋墙啊!”张百仁嘴角翘起,露出了一抹不屑。
天子圣旨已下,张百仁第二日便出关了。
一层厚厚的棉衣,将张百仁裹得严严实实,在寒风逐渐走出了洛阳城。
这一日洛阳飘雪,一片素白。
“说到底还是我放水了!”回望着洛阳城,张百仁露出了沉思之色。
“都督,我家公子有请!”正在张百仁脚踩着松软大雪即将转身离去之时,忽然只听得一阵马车声吱呀传来,然后帘子猛然撩开,露出了里面的人影。
“李建成?他请我作甚!”张百仁问了一声,不待那伙计回答,直接跨了马车。
“拜见都督!”李建成在马车内对着张百仁恭敬一礼。
“贫道一届白身,都督之职不复存在,当不得如此称呼”张百仁直接坐下,瞧着丰神如玉的李建成,露出了一抹玩味之色。
“拜见真人!”李建成果真激灵,立即改换了称呼。
马城内火炉熊熊,酒水温热。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甄宓残魂
马车辘轳,向东而去。
外面鹅毛大雪飘飘,车内却温暖如春。
酒已经温好,酒香时不时被外面吹进来的冷风带走,远远的传播开。过往的行人、乞丐闻着那酒香驻足,眼露出了一抹渴望。
“砰!”
恭敬的给张百仁到了一杯酒水后,李建成居然跪倒在张百仁身前:“还请真人救我!”
“怎么说?”张百仁端着酒杯,诧异的看着李建成。
“真人……”李建成一时间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拜服在地:“那玄冥权杖乃是大祸根,居然要侵蚀我的魂魄,还请都督救我。”
玄冥权杖?
张百仁怜悯的看着李世民,他当然知道玄冥权杖的力量,更知道玄冥权杖的隐秘。
梦回古,玄冥可是偷袭过轩辕大帝,却被轩辕大帝击退。
“你求我却是求错了人,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当年你暗算于我,咱们之间必有果报!”说完话张百仁身形消散在马车。
“真人……”见到张百仁毫不迟疑的离去,李建成顿时面色阴沉的站在那里,眼满是杀机:“该死的,待我日后君临天下,非要将你千刀万剐不可。”
“回太原!”李建成面色阴沉的吩咐了一声。
张百仁一路缓步而行,看着寒风瑟瑟发抖的灾民,已经冻死的孩童、老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天下战乱确实是该结束了!
张百仁确实是想抽手而去,有自己在其搀和,只怕再有一百年大隋也休想灭国,但天下的百姓坚持不了一百年啊。
洛水
张百仁站在洛水河岸边许久无语,过了一会才轻轻一叹,想起了三国时期的洛神赋:
“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其词曰:
余从京域,言归东藩,背伊阙,越轘辕,经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倾,车殆马烦。尔乃税驾乎蘅皋,秣驷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未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乃援御者而告之曰:“尔有觌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御者对曰:“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则君王所见,无乃是乎?其状若何,臣愿闻之。”
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一篇洛神赋缓缓吟诵而出,传遍了洛水河畔。
许久后,一篇洛神赋念诵完毕,张百仁背负双手,看着那冰封的水流,然后道:“阁下以为这洛神赋如何?”
四周一片寂然,唯有风声在其呼啸。
“阁下在我这玉簪借我精气复生,却不知是古哪位大神?女娲亦或者西王母当面?”张百仁眼露出一抹感慨。
“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沉默一会,才见玉簪神光流转,一道倩影缓缓浮现于眼前。
瞧着那模糊的人影,张百仁愣了愣神,一时间居然为此女夺了心神。
剑胎争鸣,张百仁目光恢复,瞧着眼前的虚影,看着那风姿绰约无极限的女子,天地似乎为其夺了风采,略作试探道:“莫非是女娲娘娘复活?”
女子闻言捂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妾身何德何能,岂敢与女娲娘娘肩?真人却是抬爱在下了!”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洛水似乎被其夺了风采。
“不是女娲娘娘?”张百仁一愣,之前被这女子风采夺了心神,只以为是女娲娘娘。
“小女子甄宓,见过真人!”女子对着张百仁恭敬一礼。
“甄宓?”张百仁一愣,纵观古今,他想到了所有人物,却偏偏没有想到是她。
“你怎么在我玉簪之?”张百仁愕然道。
“还要拜谢真人活命之恩!当年小女子身陨,一缕残魂却入了这玉簪,若非真人二十几年日夜温养,小女子早已经香消玉殒了!”甄宓的眼满是感慨。
沧海桑田岁月变迁,在醒来已经物是人非。
张百仁看着甄宓:“宓妃娘娘醒来该有些时日了吧?”
“真人若看得起小女子,换一声宓便好!过往已经烟消云散,妾身重活一世,不堪回首的往事皆已经成为过去!”甄宓轻轻一叹,眼满是怅然、心酸。
诸般种种,俱都右若黄粱一梦。
“宓!”张百仁一笑,眼前女子确实风采动人,古今未有,便是萧皇后、公孙姐妹,与眼前女子起来,也略逊一两筹。
非是容貌输了,而是那种气质!
“宓生前得了这玉簪,这玉簪乃是家父祖传之物,当年袁绍纳我,这根玉簪便是我的陪嫁之物,却不曾想居然救了我一缕亡魂!”甄宓的眼满是感慨:“如今小女子承蒙真人恩重复生,若真人不弃,小女子愿意追随真人左右。”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自己在玉簪知道了张百仁不少秘密,张百仁岂能放任自己离开?这世道弱肉强食,甄宓早看的透彻,女子若想过得去,即必须依附一方豪强。
张百仁的威势甄宓这些日子看在眼,毫无疑问投靠张百仁乃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自己的魂魄虽然被玉簪救了,但却受了那玉簪禁制,若无张百仁允许,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解不开玉簪禁法的,永世无法逃离张百仁手心。
瞧着甄宓,张百仁感叹了一声:“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甄宓一生随波逐流,先是嫁于袁家,然后袁家被曹操所灭,又被曹操父子觊觎。
曹操父子早听闻甄宓艳名,却不曾想被曹丕这小子抢先一步。
当老子的总归是不能和儿子抢女人,只能捏鼻子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