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道门 第849节
不要小瞧了那份书,执掌着那份书,是不是信徒刹那便可查知,心自有感应。
花瓣依旧悬浮在虚空,这二十几年不知死了多少信徒,花瓣借助因果接引,不过几个呼吸间虚空已经多了十万灵魂。
十万灵魂,是二十几年的信仰积累。
“成仙啊”张百仁叹了一口气:“为了成仙,也顾不得手段卑鄙不卑鄙了。”
涿郡在磅礴发展,自然惹得有心之人忌惮!
“爹,涿郡发展的太快,在不加以遏制,算日后咱们得了天下,怕也是……怕也是不好办啊!”李建成面色阴沉的站在李渊身边。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涿郡如今汇聚五十多万人口,及得大隋四五个郡了,而且还全都是清壮,抡潜力及得一半大隋!”李渊眼满是阴沉。
涿郡清壮三十万,再加后去者,怕也有接近四十万大关。
如今整个大隋才多少青壮?张百仁至少占了大隋的三分之一!
别看如今各地反贼号称几万、十几万,却是连带着老弱妇孺都包括了,掺了多少水分唯有其自己知道。
那老人能生产吗?能生育吗?
李渊面色阴沉的坐在那里,眼露出了一抹沉思:“必须想办法阻止流民继续向涿郡流失了。”
“单凭我李氏一家怕是办不到!”李建成道:“不如联合各大门阀世家,封锁了路线如何?”。
“此事不妥!”李神通连忙出声:“堵不如疏,我等越堵,便会越加引起乱民心的向往,甚至于引得乱民反弹,到时候一旦反噬,只怕咱们也有麻烦。民众不能为己用不说,反而会坏了我李家大事,到时候我李家离心离德,这些年好不容易积攒的声誉可全毁了。”
“那该如何是好?若不能阻止流民北,我等即便是打下再大的地盘,不也是无用?张百仁强大一分,我等便越危险一分!日后纵使是战败了各路反贼,如何面对虎视眈眈兵强马壮的涿郡?”李渊陷入了沉思。
“咱们不做,不代表着其余几家不可不做啊!咱们暗传信其余几家,到时候其余几家必然会做出应对,不然土早晚要被架空!没有人口,光有地盘有什么用!”李神通笑了。
“我等之前卖了各大门阀世家一遭,如今怕是未必会相信咱们的话!”李渊犹豫了一会道。
“大哥,咱们这是阳谋!光明正大的阳谋,不怕其余几家不接招”李神通得意一笑。
听了这话,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露出了一抹释然。
北天师道
此时掌教跪在张衡下首,声音里满是悲愤:
“老祖,张百仁那厮欺人太甚啊!简直是太霸道了,只许那几十万百姓信奉他一人,如今北地百姓、青壮尽数汇聚于涿郡,咱们去哪里招收门徒?日后观的道统岂不是要断绝?”掌教声音悲切:“若在不加以制止,只怕日后我北天师道香火便要断绝了。”
“有那么严重?”张衡愣了愣神,放下手道经。
“我北地总共才有多少百姓?如今青壮皆向着涿郡汇聚,迟早有朝一日我北天师道再无信徒!若无人供奉香火,门下弟子如何生活?老祖你风餐露宿,但是门下弟子却不能脱离五谷轮回啊!”
第一千两百零九章 宇文述之死(上)
天下大乱
真的乱了
宇述死了!
真的死了!
怎么死的?
各大门阀世家家主看着手密报,俱都是眉头皱起,眼露出了沉思之色。
宇述死了!
死的毫无征兆!
谁也不知道宇述是怎么死的,仿佛是一个惊天霹雳划过大隋,震撼了大隋的无数江山。
宇述怎么死的?
李家
李家父子商议完涿郡的事情之后,一边李神通道:“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李渊与李建成俱都是齐刷刷的看向了李神通,才见李神通面色犹豫道:“天下门阀无数,皆以四大门阀为首。独孤阀这些年一直不见活跃,倒是不成问题,但宇阀却不可不防。宇述常伴陛下左右,乃是陛下的左膀右臂,若稍加谗言,我李阀许多苦功都白费了。像是次我等谋划右陇十三郡,差点被宇述给搅黄了。四大门阀唯有宇阀可以与我李阀抗衡,宇成都乃鱼俱罗弟子,一身武道修为强悍无,虽然未必能及得玄霸,但却有灵智在身,这一点绝非玄霸可。若日后天下大乱,这父子二人忽然暴起,挟天子以令诸侯,我李阀怕是会处于不利之地。”
听了这话,李渊目光闪烁:“二弟既然开口,想来是计将安出?”
天子大船
杨广端坐在船舱内,一双眼睛阴沉的看着眼前奏折,许久过后才放下手笔墨:
“你说樊子盖是宇述害死的,可有凭证?”杨广低头俯视着脚下的李渊。
“陛下,天下高手无数,但若说能一剑斩杀樊子盖,叫其毫无反抗之力的,唯有寥寥数人!”李渊面色凝重道:“第一便是坐镇涿郡的张真人张百仁。其二乃张真人身边的两尊至道境界刺客。其三乃下官家小儿玄霸,其次便是陛下的天宝将军宇成都。”
“舍此诸人,即便是能斩杀见神,也需在三五招之间。当然了,突厥等塞外强者不算,下官之所以说是宇成都暗出手,理由有三”李渊一双眼睛看着杨广:“其一,以的各路强者,除了宇成都外,众人皆有不在场的证明。其二,宇成都三日内捉到凶手,乃是一位江湖的大盗,修为见神都不够,如何杀得死樊子盖老将军?宇成都分明是糊弄陛下,关于那大盗的姓氏、生平,下官已经尽数呈递给陛下。其三,下官怀疑宇成都父子心怀不轨,陛下还需多加防备。当初雁门关大劫,宇述不怀好意,陛下略一回忆便可知。”
杨广一双眼睛看向李渊,直盯的李渊头皮发麻,方才收回目光,然后一双眼睛看向偏堂:“成都,出来吧!”
沓!
沓!
沓!
一阵脚步声响起,宇成都面色阴沉的走出来,看也不看李渊,径直跪倒在地:“陛下,家父冤枉!小人冤枉啊!”
瞧着走出来的宇成都,李渊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心暗自震惊:“他怎么会在这里?”
“陛下!这……”李渊心念头转动,背后说人坏话被抓住,死仇已经结下,倒不如直接撕破面p-i:“陛下,下官所言句句属实,还请陛下明断,万万不可教奸佞迷惑了耳目。”
“李渊,你敢污蔑我!”宇成都眼杀机毕露。
“呵呵,铁证如山,陛下自有断绝!”李渊眼满是嘲讽。
既然撕破面p-i,那便直接动手好了。
“陛下!”宇成都道。
“你那日去了哪里?”杨广低头看着宇成都。
那日宇成都请假没有当值,这也是一个巨大的疑点,俗话说得好无巧不成书,但偏偏事情赶得那么巧。
“陛下,那日下官和唐国公在一起!”宇成都连忙道。
确实是和李渊在一起,那日李渊亲自登门为雁门关之事赔罪。只是谁都不曾想到,居然恰巧发生了这种事情,还被李渊一口咬住。
“胡说!我何时与你在一起!你既然说与我在一起,那你倒是说说咱们那日在一起干什么了?”李渊矢口否认。
宇成都敢说自己与李渊忙着商议雁门关害死天子的事情吗?
“下官与李大人喝花酒,还请陛下明察!”宇成都连忙找了个借口搪噻过去。
“老夫你高了一辈,岂会屈尊降贵不顾辈分与你喝花酒?”李渊眼露出了一抹不屑。
“嗯?”杨广疑惑的看向宇成都,这倒是事实,自古以来辈分划分可是严谨的很。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
危急之下,宇成都找不到借口,只能不断喊冤。
“唉……”杨广叹了一口气,一双眼睛深深的看着宇成都。
迎着杨广的眼睛,宇成都心慌乱,却不知该如何辩解,只是道:“下官冤枉!下官冤枉!”
“你二人先退下,宣宇述入殿一述!”杨广话语阴沉。
李渊无奈的看了杨广一眼,转身退出了大殿,眼露出一抹阴沉,杀机在不断酝酿。
“哼,李渊你休想污蔑我,我乃是陛下近身护卫,时刻守护着陛下安危,若非如此还听不到你这厮胡言乱语血口喷人”宇成都紧跟在李渊身后,双拳紧握眼睛充血,眼杀机流转。
“哼!”李渊冷冷一哼,一拂袖子转身离去。
见到李渊走远,宇成都冷笑道:“李阀的好日子到头了,雁门关前你摆了大伙一记,如今更要害我,终有一日叫你李家满门死绝。”
大殿内
杨广冷然一笑:“宇阀……正好趁机削弱宇阀的力量,给我杨家准备好机会。李渊既然主动凑前来,那可怪不得朕了。”
不多时
宇述面色苍白的走进大殿,径直扑倒在地:“陛下,那李渊血口喷人,心怀不轨,陛下莫要轻信李渊谗言,还请陛下明察啊。”
杨广面色阴沉的看着宇述,手一扫桌面,书已经落在宇述身前:“你自己好生看看吧!之前朕可不是没有给过成都机会。”
ps:第三更。
第一千两百一十章 宇文述之死(下)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宇爱卿知道朕的难处吧!”杨广阴沉着脸,低头俯视着宇述:“之前宇成都解释之时自我矛盾,你我君臣几十年,朕如何不想饶其一命?但死的是樊子盖啊!堂堂朝廷一位尚书,朕若不做表态,日后他也刺杀尚书,我也刺杀朝廷要员,这大隋岂不是乱套了?”
“可是陛下,成都武道有成,还要保护陛下,还要做陛下的左膀右臂,陛下怎么忍心除掉自己的臂膀?”宇述跪倒在地,额头见血:“陛下,那樊子盖是下官杀的,一切都与成都无关,还请陛下开恩啊!老臣甘愿代成都一死!”
瞧着老泪纵横的宇述,杨广轻轻一叹:“爱卿退下吧!只希望你能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
“老臣叩谢陛下圣恩!老臣叩谢陛下圣恩!”宇述千恩万谢,一步三叩首的走出皇宫,眼泪水洒落:“老臣离去,只希望陛下能照顾好自己,匡扶我大隋江山,愿我大隋江山永固。”
瞧着宇述走出大殿,杨广一个人端坐在大殿沉默不语。
几十年的相处,岂能没有感情?
“一切都是为了我杨家基业!”杨广缓缓闭眼睛,眼闪过一抹狠辣:“没有人能威胁到我杨家千古大计!”
“爷爷!”
宇阀门前,瞧着身形踉跄,苍老了几十岁一般的宇述走进来,宇成都顿时慌了。
“爹!”宇化及也赶紧迎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