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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王:从上海滩开始 第19节

便说:“美华剧院那片,暂时我不能去。那是李望其的地儿,认识我的混子、打手不少;若知道我开辟了新财源,必定来找麻烦。我还没准备好与李望其翻脸。”

“阿文,你再跑一趟,请那些人去孙家酒楼,我在那儿等他们,他们要说法,我给他们说法。”

阿文点点头:“是,景爷。”

转身就走。

走了阿文,冯世真忍不住道:“怎么会这样!”

赵景阳失笑:“世道就是这样——说来若那帮人是渔民,倒显得我理亏——害他们失了生计。”

“可是...”冯世真想到三毛他们这帮孩子。

赵景阳摇头:“人生在世,各有各的利益,各有各的诉求。”

便说:“你们不必担心,小事而已。”

说着起身:“开胃菜罢了,渔民、鱼贩子,都是小角色,这上海滩的狠角色,还等着我去一个个收拾呢。”

出门前,赵景阳把二牛叫来,叮嘱他保持警惕:“咱们这里不算什么隐秘之处,万一我去了孙家酒楼,那些人却跑这儿来,你得支楞起来。”

二牛道:“放心吧景爷!”

出门,赵景阳脚下行云流水,穿过贫民窟、火车站,一路到孙家酒楼。

孙老板一看赵景阳,十分热情:“赵老板,好久不见。”

赵景阳摆了摆手:“老孙,我稍后要借你这里处理一件事,需要安静的空间;你这楼子,今天我包了。”

说着拍出一把大洋。

老孙一听,心下一跳:“不知...赵老板要处理什么事?”

赵景阳道:“应该是因为鱼的事。老孙,我以三分之二的价格卖鱼给你们,鱼贩子、可能还有渔民,找上我来了。他们扣了我的人,找我要说法。我约了他们在你这里见面。”

老孙闻言,却是长出了口气。

他怕的是跟帮会有关——倒是鱼贩子、渔民,总归没有帮会那般嚣张跋扈。

“行。”老孙沉吟了一下:“赵老板,做生意嘛,和气生财;千万不要动手哇!”

赵景阳哈哈一笑:“放你的心就是。”

孙老板与寥寥几位客人表示了歉意,清空了场子,将桌子拉开来,让出一片空阔;当头上首摆一张桌子,两侧摆几张桌。

赵景阳大马金刀,坐在上首,狭长的眼睛似眯非眯,坐在那里,安重如山。

不多时,凌乱的脚步声中,一大群人杀到老孙酒楼前。孙老板和酒楼的小厮早不见了踪影。

这帮人到了酒楼前,见大门敞开,一眼看到里头场面,看到了坐如泰山的赵景阳。

为首的一个赤膊中年汉子大手一挥:“进去!”

一群人呼啦啦进来了。

赵景阳微微睁开眼,目光如刀,先是落在被拘着的癞痢等人身上,然后扫过这帮赤膊大汉,低沉道:“关门。”

为首的中年汉子道:“关上门。”

阿文抢上去,嘎吱,门关上了。

那汉子上前一步:“你就是“景爷”?”

二五章 镇压收编

赵景阳这些天早把原身的骷髅架子补回来了——内有九窍金丹滋养,又练功勤修不辍,每日吃饱喝足,往日里的骨瘦如柴早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是高大魁梧。

他端坐如山,岿然不动;狭长的丹凤眼似睁非睁,锋利的眉毛斜飞两鬓,一身气息起伏,仿佛一头卧虎,凛凛教人不敢侵犯。

那汉子问了一声,迎上赵景阳眼睛缝里崩出的锋利目光,立时气弱。

一帮人鸦雀无声。

赵景阳一只手按在桌上,一只手放在膝间,扬起下巴:“我就是赵景阳!”

声如洪钟大吕,震的酒楼内灰尘簌簌。

“过来。”他淡淡的扫过这群人,目光落在癞痢他们身上。

癞痢些小子早是精神大振——景爷这威风,真是教人提气!

闻言二话不说,挣脱钳制,大步走到赵景阳背后站着。

面前这群汉子,无一人敢阻拦。

“你们今天扣了我赵景阳的人,找我要说法,好。”他说:“我赵景阳也不是不讲道理的浑子,就给你们一个说法。”

他按着桌子的手掌轻轻抬起,再轻轻落下,以手掌为中心,半张桌子无声无息间化作木粉簌簌扑地,剩下半张哗啦散碎。

他屈了四指,独留食指,指着原本桌子另一侧的椅子:“坐!”

汉子们粗重的呼吸着,没有一个人动弹。为首的中年汉子眼神中闪过畏惧之色,亦不敢上来。

赵景阳喝道:“坐!”

那汉子便仿佛被控制了似的,不由自主走到椅子前,转身坐下。早先的来势汹汹,此时涓滴俱无。

到这里,赵景阳放缓了语气:“说吧,你们是什么人。因为什么原因,扣留我的人,找我要说法。”

凝固的气氛,顿时微微一松。

被赵景阳喝令坐下的中年汉子暗暗吐出口气,只觉得背后一片冰凉,浑身竟是酸软。

“我们是江边的渔民...”

接下来,一问一答,果如赵景阳所料。

这帮人是江边的渔民,以打鱼为生,勉强养家糊口;赵景阳开挂捕鱼,迅速占领了火车站及附近的市场,将他们逼的没了生计。

几个鱼贩子稍作撺掇,他们便纠集起二三十个青壮,有了今天这回事。

说到后来,已是沮丧若死,浑身无力。

“景爷,我们也不愿意这样啊!”他说:“可是,我们靠捕鱼养家糊口,现在鱼卖不出去了,家里都快要断粮了!”

赵景阳靠着椅背,指头轻轻敲着椅子的扶手,微眯着眼,缓缓道:“这般说来,倒果真是我失了道理了。”

汉子忙道:“不敢,不敢...我们也知道,生意上的事各凭本事;景爷的鱼卖的便宜,是景爷的本事;我们没本事卖不出去,争不过景爷。只是...实在没法子呀。”

赵景阳丹凤眼睁开,直起身子:“都是穷苦人出身,我也不愿意与你们为难。但这鱼,我是一定要卖下去的。”

他反手指了指背后站着的癞痢等人:“我手底下一帮流浪儿,总也要给他们一条活路。”

渔民们说不出话来。

不过赵景阳话音一转,道:“这事,倒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他看向右手侧坐着的中年汉子:“我问你,你们作渔民的,一个月收入几何?”

中年汉子闻言,心里生出一股子期待,忙道:“运气好有十几块大洋,运气差可能三五块就到顶了。”

捕鱼,并不如许多人想象的那样赚钱——就像赵景阳之前跟冯世真说的,作原材料的买卖,不赚钱。

要是没有那么多苛捐杂税,没有那么多剥削,可能好过些;但显而易见,苛捐杂税和剥削无处不在。

这些渔民累死累活,在江上、海边,冒着生命危险,驾着小木船早出晚归,也只够的着勉强糊口。

稍稍出个意外,可能就是家破人亡。

渔民们都看着赵景阳,希冀赵景阳能给出好的解决办法。

赵景阳便道:“我有两个法子。”

他伸出指头:“一,你们以后跟***,每户渔民出一个青壮,到我这里登记造册,帮我打鱼、运输,月薪十块大洋起步。咱们定一个标准,比如一个月三百斤五百斤,超过这个数,拿提成。”

此言一出,渔民们纷纷瞪大了眼睛。

中年汉子忍不住道:“您说的是真的吗?!”

赵景阳摆了摆手:“听我说完。”

道:“第二个法子,便是你们捕到的鱼,全卖给我;按我卖给酒楼的价来算,也就是市价的三分之二。有多少我收多少,不过只要活鱼,不要死了的,哪怕刚死的也不要。”

这里面,赵景阳也是计算过的。渔民卖鱼,中间有鱼贩子这一道,渔民卖给鱼贩子,价钱很低,绝对高不过市价的三分之二,所以渔民把鱼卖给赵景阳,绝对不亏。

赵景阳自己呢,如果单纯卖活鱼,按这个价儿收鱼,肯定亏的吐血;但赵景阳已经决定作深加工,那么这个价格就没问题了。

渔民们又思索起来,暗暗盘算里面的利弊。

不过赵景阳的话还没说完:“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我刚刚说的两个办法的综合;愿意为我做事的,我给他月月开薪,但是要听我吩咐;不愿意的,自己去打鱼来卖给我,胜在自由。”

便说:“这几个法子,但凭自愿;愿意跟***的,我双手欢迎;不愿意的,不勉强,以后卖鱼给我就是。”

一时间,中年汉子陷入两难;倒是下面的渔民,似乎不少人有了决断。

陷入两难,倒不是不好理解——其实对渔民来说,第一个选择最好,因为旱涝保收;但第一个选择,意味着绑上赵景阳的船,如果赵景阳出了什么事,他们这些上了船的就会被牵连。

上海滩大大小小的势力,今天看着风光的,也许明天就倒了。非常不稳定。

若是选择第二个,自由是自由了,但没有保障;刚刚汉子才说了,运气不好,一个月到顶三五块大洋的收入。比起旱涝保收的十块大洋,好坏一目了然。

他脸上纠结:“景爷,能给我们一点时间考虑考虑吗?”

赵景阳摆了摆手:“没什么不可以,但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在这里等你们答复。”

汉子猛地松了口气,起身作揖:“谢谢赵先生,谢谢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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