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猴子开始成神 第49节
周围邻居都偷偷的打开门缝看,一旁阿娣都不例外,但她不敢出去,生怕她的目光惹来大人物不快。
密集的脚步出现在青石街上,薛成全一抬眼便瞧见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个仔,大赞道:“一表人才!真是一表人才!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难怪能成为杨师高徒!”
梁渠一愣,莫名觉得这话在哪听到过,想说的话都给忘了。
不过他看到了地上跪着的薛丁义,依旧鼻青脸肿。
演武场上,他对着薛丁义的脸打了一棍,到现在都没好。
好在模糊间,还是能看出薛成全与薛丁义两人面容相似,大致能猜到眼前男人的身份。
薛成全拱手行礼:“我那不成器的逆子,真没想到他能做出如此丑恶肮脏之事来,实是我教导无方,今日前来,便是想让梁公子好好教训他一番,无论打骂,我皆让他受着,即便是梁公子要打死他,我都毫无怨言!”
一根不知从何处掏来的荆条被薛成全捧着,双手奉上。
围观者一片哗然。
陈义更是一脸茫然,什么情况,怎么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那跪在地上的是蓝衣老爷的儿子,可蓝衣老爷为何要对梁渠如此恭敬?
梁广田在人群里都看傻眼了,赶紧问别人,是不是自己漏了什么事没听到。
那旁人瞧了梁广田一眼,呦了一声:“梁广田?阿水不是你侄子吗,你都不知道,来问我?”
梁广田神色讪讪:“那小子薄情寡义,从不与我家来往,我做叔叔的哪能知道?”
“得了吧,阿水秋税那阵掏出一石米来救陈庆江一家,你没看见?你不知道?我看薄情寡义是你还差不多,谁不知道你性子,没官爷看着,你都敢往粮税里掺米糠,有钱喝酒,没钱借粮的货色。”
“你!你怎么这么说话?”
却不料那人不再理会梁广田,自顾自的凑到前面看热闹去了。
“爹!爹!不要啊,不能打了,不能打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啊。”
跪在地上的薛丁义亡魂大骇,家里打完还要在外面打?
他赶紧挪动双腿,不顾伤口疼痛抱着薛成全的大腿,屁股真的要烂了,要不是今早上敷了金疮药,裹了纱布,还在淌血呢,根本不敢着地。
可薛成全不为所动,弯着腰,只等梁渠伸手接荆条。
薛丁义泪流满面,只能爬行着抱住梁渠大腿:“梁哥,梁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你饶我一回吧,饶我一回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本章完)
第56章 义薄云天梁阿水
围观的吃瓜群众消化不良,纷纷表示自己被瓜撑到了。
眼前一幕,实在是太富有冲击性。
锦罗绸缎的老爷让自己的亲生儿子额,应该是亲生儿子吧?
众人突然怀疑起来,但不管是亲生儿子还是干儿子,能被眼前锦罗绸缎的老爷逼着跪在家门口,认打认罚,老爷自个拿着根荆条,长弯腰不起.
隔壁戏班子排演出来的新剧?
又或者梁渠是皇家遗落在民间的皇子,马上要荣登大位,昔日的仇人跪地请罪?
评书里都这么讲。
薛丁义一把鼻涕一把泪,眼看着都要抹上来了,梁渠赶紧后撤,甩开对方。
薛丁义自知被嫌恶,不敢再抱,却是磕头如捣蒜,一旁的渔民都见之不忍。
“阿水,他到底干啥了啊。”
“是啊是啊,好让我们知晓。”
锦衣华服的老爷他们不敢问,梁渠从小看着长大,众人心中就没那么多畏惧,纷纷出声,抓耳挠腮的想知道原因。
薛成全闻声,转头面对一众乡民,将武馆内的事情解释一遍。
只不过细节有缺,比如同乡二人被打他没说,又比如梁渠是事后被收为杨东雄亲传,被含糊掉。
围观群众听后,只以为是薛丁义被惯坏了,性情暴虐,冲撞了作为杨东雄弟子的梁渠,薛成全带着他儿子来赔礼道歉,当场下跪。
梁渠隐隐明白薛成全为什么要这样说。
抬高他的身份。
好似他被收徒,是因为足够优秀,而非其他什么原因。
人们在取得成就时,往往喜欢被夸赞天赋异禀而不是足够努力或好运,因为前者是更稀缺的属性,更能彰显不凡。
若是详细道来,薛成全担心乡人会觉得梁渠是走了狗屎运,毕竟没有这次冲突,梁渠真不一定会被看中收作弟子,徒惹不快。
听到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啥玩意,梁渠,梁阿水,成了杨老爷的亲传弟子?
人群中梁广田的老婆使劲掐着自家男人的小臂,着急道:“当家的,你听到没啊!”
梁广田吃痛,一把甩开:“听到了听到了,你掐我干什么?”
“这劳什子亲传弟子,能挣不少钱吧?”
“我哪知道,什么亲传不亲传,不都一样是交钱在武馆学武吗?有啥不一样?”
梁广田不以为意,可他不懂其中的道道,有人懂,当即被人嗤笑。
梁广田转头大怒:“怎么又是你?”
嗤笑者正是嘲讽梁广田有钱喝酒,没钱借粮的那位乡民,两人被人群挤着,居然又碰一块了。
“我看你是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亲传弟子和弟子差别可大了去了,去武馆当弟子,交钱就行。
亲传弟子,那可是真真正正磕过头拜过师的,是半个儿子半个老子,而且阿水去的是杨氏武馆,那里的杨老爷子,县太爷见了都得问好!”
县太爷都要问好!?
梁妻,梁广田傻住。
被人群包围着的梁渠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对方如此做派,他又不可能真当众把薛丁义的头拧下来,拿起枝条再抽一顿也没有意义,挥手拒绝:“就这样吧,事情翻篇了。”
跪在地上的薛丁义大喜,以头抢地:“梁哥大人有大量,饶我狗命,多谢梁哥!多谢梁哥!”
梁渠翻个白眼,转身要走。
“且慢!”
薛成全上前一步拦住梁渠,骇得薛丁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尼玛,我还是不是你儿子,事主都原谅我了,你真想逼死我?
却不料事情并不像薛丁义想象的那般,只见薛成全拱手:“梁公子大人有大量,我却不能不知好歹,逆子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管教无方的我羞愧难当。
我见梁公子居陋室而有高洁之志,可家中整洁,规整一些,终究能舒服些,不如让我替梁公子修葺一下房屋如何?”
薛成全本来是想赔钱的,还让小厮带了百两白银,可看到房屋,他念头马上就变了。
给一百两白银,花光了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可用来修葺房屋,那梁渠日后住着,定然能时常想起他。
梁渠听到后,颇为心动。
这土胚房他住着确实不舒服,地上都是黄泥,下雨脚上全是泥巴,还有点漏风。
可修缮的话,少说几個月吧?
思索片刻,梁渠还是拒绝了,比起能得到的好处,实在是太不方便,反正自己就睡那一张床,真想睡好点,可以去武馆住。
薛成全大失所望,正当他退而求其次,要拿出那一百两白银时。
却听梁渠道:“你非要做点什么的话,过两天我们乡有个河神祭,除去大户带头的份额外,每个青壮年要一百文铜钱。
薛老爷有心就帮忙补上这部分吧,让乡民省下钱过个好年,顺带着再上施几天粥棚,这两天乡里的乞讨者越来越多了。”
梁渠也是最近才意识到此世界居然阳农历并行,指导农业是农历法,过节放假是阳历法。
听说是钦天监搞的,有什么特殊目的,所以今年春节还没过。
正好薛成全送上门,梁渠不介意慷他人之慨,日后说不得真能成为乡贤。
当然,若是梁渠知道薛成全还准备了一百两,可能就是另外的想法了。
薛成全听后大喜,只要能让梁渠留下印象,那都值得!
再说,一个男丁一百文,也就几十两,算上施粥都不用八十两,还便宜了。
吃瓜群众也嗨了,他们只是过来吃瓜凑热闹,没想到还能吃到自己身上。
足足一百文啊,过年桌上能多几道肉菜,打上一瓶小酒了!
人群中有几个机灵的半大孩子钻出人群,看向薛成全:“老爷,老爷,让我们去告诉大家吧。”
薛成全大笑,从怀中摸出铜板一一分发:“麻烦你们告诉大家,河神祭的钱,除去带头的大户,剩下的大家都不用出了,包在我薛某人,哦,不对,是梁公子身上!”
得了赏钱,孩童们喜笑颜开,冲向街道奔走相告。
“梁公子成为武馆老爷的弟子啦!”
“梁公子要替大家出钱祭祀河神!”
“梁公子要给大家搭粥棚施粥,不用饿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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