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k:午夜之刃 第446节
战犬和他们的角斗士部队一如往日般配合无间,努凯里亚人与他们的兄弟姐妹站在一块,他们来自群山,来自雪地,来自森林,曾为不公而战,曾为解放而战,如今则只为人类与复仇而战。
此刻,他们身处泰拉,身处群魔肆虐之地,却依旧勇敢,依旧忠诚。
在他们身边是暗鸦守卫的致命杀手,就算死后仍可遁入暗影,在燃烧的火浪中执行着残酷的突袭。双爪只要探出便是一次杀戮,腐臭的以太血肉溅上他们漆黑如墨的盔甲,却没能留下半点污浊。
极限战士们位于侧翼畅快杀戮,数量最多。或来自考斯,或来自家乡的其他世界。他们没有话要讲,该说的话已经说尽了,只需杀戮即可。他们没能守住自己的家乡,却仍可让泰拉享有片刻安宁。
他们身边是钢铁勇士与死亡守卫,钢锤与死镰并肩而行,以绝对的冷酷屠戮着人类之敌。两支军团过去鲜少并肩作战,如今却默契到可怕,钢锤前脚砸落,死镰便紧随其后,立刻降临。
辅助军的精锐紧随其后,一个被剥了脸皮,手脚为黑焰所代替的军士挥舞着他连队的旗帜,带领着亡魂跟上了阿斯塔特们的脚步。他们脚步轻快,犹如身负无物。
火蜥蜴们冲在最前方,手中致命的钷素喷火器如今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一个眼神便能燃起火焰,伏尔甘之子们墨绿色的盔甲此刻已变得焦黑,其上龙鳞却仍然闪亮。
机械教的神甫与机仆跟在他们身边,哪怕是那些没有装载语言模块的机仆如今竟也开始口吐人言,高呼欧姆弥赛亚之名,高呼复仇之言。
放眼望去,几乎人人手持武器,身穿盔甲,唯有平民们不曾——但不要以为他们会就此罢手。
若没有武器,便使用拳头。若拳头无法击败敌人,便使用牙齿。
野蛮、原始、凶残。可这不正是蛮荒时代的人类会使用的武器吗?
在长矛和石斧未曾发明的年代,人类就是以此保护自己。正好,现在无需任何所谓文明与道德,那便退化吧。
退化至蛮荒年代,退化至三两个野蛮人便敢于追逐成群野兽的时代。退化至所有东西都要畏惧火焰和人类的时代。
看见人类出现便要跑,不跑,便要死。躯体会被吞噬,头颅会被剃干净,作为纪念品,骨头被磨尖打利,制成武器,然后用来杀戮更多的同族。
就是如此,只能如此。
逃吧。他们狞笑。正如我们当初一样。
他们一拥而上,扑倒正在燃烧的野兽,在它们的哀叫声中抓住了那燃烧的躯体,啃咬、或者滑稽的拳打脚踢。
邪魔们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遭逢如此巨大的耻辱,它们怒极,试着继续杀戮,但平民们却仿佛无穷无尽。
杀一个,便有另外的两个扑上来。杀两个,便有另外的四个扑上来。永无休止,决不退缩。无畏到甚至令恶魔心生畏惧。
毕竟,已经死过一次,还有什么好害怕?父亲的仇,母亲的仇,孩子的仇——这些仇恨沉甸甸的压在心头,化作漆黑的火焰。
那火焰告诉他们,已没有畏惧的必要。
在这场邪恶的战争中,平民被杀得最多,可如今也回来的最多。有人身穿锦衣华服,有人身穿破旧的布衣,有人浑身鲜血,有人灰尘满面.
他们曾经都有名字,但这名字现在不重要了,他们是人类,他们只有一个目标。
复仇。
神圣的、正义的、甜美的、畅快的复仇。
怀抱有无上憎恨,忍受折磨,从亡者的世界归来,站在齐腰深的血海中,赤手空拳的面对邪神的野兽——
——“来啊!”
一个男人呐喊,声音破碎到近乎吠叫。
他抓住一个恶魔,把它扑倒在地。那东西为了遥不可及的生还而刺穿了他的胸膛,挣扎起身,想要逃跑。男人畅快地大笑起来,他追了上去,死死地抱住了恶魔,就此一同被黑焰带走。
他旁边站着两位母亲,一人正在哭泣,另一人则撕心裂肺地狂笑。
但是,无论是哭泣者,还是狂笑者,她们都没有松开手。她们手中抓着一只猎犬,后者试图脱逃,却被母亲们硬生生地以手卡住了嘴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火焰烧灼自己。
在她们身后,有一个穿着贵族长袍的男孩用全身力量砸烂了一具腐尸的头颅,脸上似哭非笑。
两个战斗机仆紧紧跟在男孩身后,胸膛上印着考斯的印记。本不该有任何自我意识的机仆如今却发泄地吼叫着,死灰色的皮肤上缠绕着跳动的怒焰。
他们过去可能是死刑犯或没有知觉与理性的克隆人,但他们现在什么都有,至少,他们拥有了作为人类该有的一切。
喜、怒、哀、乐——以及最为重要的一件事,让人类之所以成为人类的一件事。
团结。
伱杀了我们中的一员,你便要偿还。十倍偿还,百倍偿还,如若不够,便继续下去,直到我胸中怒火平息
如此无畏的奇景,本该少有,此刻却在战场各处不断上演。可以称之为奇迹吗?恐怕不行,因为正在这古老遗迹中上演的事情不是奇迹,只是一次怒火的释放,是顺理成章之事。
人类是会疯的。
你把他们逼迫到了极点,他们就是会发疯。肾上腺素,怒气上涌,眼睛通红——然后行使暴力。
那么,这场战争呢?有人会为它冠上正义或公理之类的名头,也会称它为神圣之战。
但归根结底,它不过只是一次复仇。
为父母报仇,为孩子报仇,为家园报仇,为所有曾流过血的人报仇——天经地义,就是如此。
而网道深处还在不断破碎,过去曾由灵族建造的古老造物此刻却碎了个七七八八,连同机械教的血汗一齐化作飞灰。
只有少数迷宫般的曲折弯绕仍然存在,战场为此变得拥挤,恶魔们则朝着破碎的深处奔涌而去。
逃,必须逃跑,只有逃跑才能远离这可怕的景象——它们过去不知恐惧,但它们现在知道了。于是这种感觉便立刻铭刻在了它们的心中。
而这些野兽们其中最为狡猾的那些则试图借着迷雾离去,它们自以为是,想拿同类做诱饵,以此通过迷雾回到它们最开始涌进这迷宫的地方,从那里回到混沌的风暴中去。
但它们没有机会,因为迷雾中早有它们的同类于此等候。
为首之魔曾名为费尔·扎洛斯特,如今则是一只身形巨大,头顶狰狞双角的人形恶魔。
皮肤惨白,装甲扭曲,紧密地贴合在他如今的身躯上。灰烬倒悬,每一粒都是一把亟待射出的可怕子弹。
悬挂有利刃的蝠翼在脊背两侧狰狞的舒展,他的眼睛仿佛两个黑洞,暗红色的细密纹路在破碎过一次的脸上悄然盛放,如血腥之花。
面对群魔,他无声地冷笑,然后是标志性的轻声细语。报丧鸟开始为它们报丧,报它们自己的丧。
“无处可逃。”
“前来领死吧。”
——
马卡多猛地睁开眼睛。
他知道,他预案中的一个成功了。他为此感到了一种冰冷的喜悦——他几乎想亲自去嘲笑那帷幕后的邪神们了。
残害忠良,献祭世界,计谋百出,机关算尽.又能如何?
你们终究只是躲在亚空间里的寄生虫。四个见不得光的东西,也想妄凭一群肮脏的无生者,所谓的恶魔,所谓的邪神碎片来泯灭人类的希望?
在皇宫中,掌印者无声地微笑。
皇宫外,狂风四起,土地翻转,变作冰川。所有人都能察觉到,有某种事正在发生,就在这里,就在这神圣的泰拉之上。
醒得早,睡不着,所以先写一章4k的补昨天的,睡醒再写剩下的。
请多多评论,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另外推荐三本书,圣墓之影,弃铁者和不朽钢铁,法比里斯夺还战。都是翻译庭大佬作品,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一眼。就这样,作者补觉去了。
402.第402章 131间幕:苟活者们(一)
402.
2023-12-28
有一粒漆黑的雪从天而降,落在了阿库多纳的肩甲上。首席剑士本人却并不在乎它的存在,只是大步前进。
实际上,他不在乎很多事——比如这雪,或其他雪,或狂风与闪电.
那么,他在乎什么?
首席剑士表情漠然地踏过一具尸体,那一粒并不特殊的雪就此划过他的肩膀,落至了死者的眼睛中。
死者的眼睛肿胀而浑浊,带着血丝,他的鼻腔中流着鲜血,脸上仍然带着痛苦的表情。他的胸甲已经破碎了,半只残破的帝国天鹰在坚强地挺立,却仍然无法阻挡胸甲主人的逝去。
象征终究只是象征,无法真的带来什么保护。或许偶尔可以吧,但现在不是那个‘偶尔’到来的时刻。
他的惨状能证明他死前经历了何等残酷的战斗,而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那一粒雪开始在这惨死士兵的眼睛中融化,然后是更多雪,仿佛无穷无尽,从天而降
不过数秒,他和他周围的无数尸体一同被暴雪掩埋。其中有朝圣者,也有诸多平民。只有数辆兰德袭击者的残骸还顽强地从雪地中探出了自己的炮口,冒着黑烟。
那么,跨过他的阿库多纳呢?他是否有在和这始作俑者战斗,有在和造成此等惨案的凶手殊死搏斗?
暂时没有。
而且,事实上,阿库多纳也不会用战斗来称呼这件事。
他轻柔地旋转着自己的双刀,孤身一人走进了一片漆黑的雾气中。在过去的八个小时内,阿库多纳已经看见了无数片类似的黑雾,其中影影绰绰,魔潮贪婪的涌动。
他对它们不陌生,他很清楚它们的出现代表着什么——屠杀,仅此而已。
屠杀平民,屠杀军队,屠杀阿斯塔特无数场相似或不同的血腥之死正在泰拉各地上演,而凶手甚至无法被命名。它们形态各异,或丑陋,或恶心,或干脆地超越理性所能描述的范畴。
在过去的八个小时内,阿库多纳已经见过了太多‘它们’。如果用较为风趣幽默一些的说法来谈论此事,他会说,自己快被丑死了。
他在巢都内见过它们,在某处地下避难设施内见过它们,在男人女人和孩子们破碎的尸体中见过它们
他本以为自己会麻木的,然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事实并非如此。
他还是会想起那些死者,并想起他们的眼睛。沉默着,阿库多纳竟然奇迹般地逆推出了这场屠杀是如何进行的。
第一波被杀戮的对象应当是那些虔诚的朝圣者,但杀戮的速度被这些恶魔有心放慢了,其目的是什么?他暂时没有答案,而那些赶到的防卫军恐怕也没有答案。
好在,他们已经不需要所谓的答案了,他们已经死了,就死在朝圣者们后面。
阿库多纳眼前出现一片模糊的景象,他看见鲜血,看见尸骸——但这画面仅仅持续了半秒不到,在这之后,死者们便被永无休止的暴雪彻底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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