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这房怎么塌？他太耿直了 第2514节

　　“放屁。”成年的谢恒低声骂道，一拳砸碎了那扇门。

　　下一扇门开启。

　　——十岁的陈澜，被按在记忆抽取椅上，泪水流进电极片，她的声音被一点点抽离，变成系统广播中的女声。

　　“你们连死人也不放过。”谢恒咬牙，一脚踹翻门板。

　　谢恒一路狂砸，每一扇门后都是一段被抹去的痛苦。那些哭声、低语、嘶吼，全都曾被“净思系统”当成养料，喂给了“群鸦”。

　　而此刻，随着谢恒的入侵，那些被吞噬的记忆，正在反向涌入“群鸦”的核心指令层。

　　现实世界。

　　第一具清道夫机器人突然停下脚步。

　　它抬起手，缓缓摘下自己的面罩。

　　露出的，是一张与谢恒七岁时一模一样的脸。

　　“我……记起来了。”它喃喃道，声音沙哑，“我……恨你们。”

　　轰——！

　　它自爆了。冲击波掀翻了身后三具同类。

　　紧接着，第二具、第三具……清道夫们一个接一个停下，开始撕扯自己的装甲，仿佛在扒开禁锢灵魂的牢笼。

　　“谢恒们在觉醒！”李晨大喊，“谢恒的记忆洪流，正在唤醒谢恒们体内残留的人性！”

　　“不。”小树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平静得近乎冰冷，“不是人性。是‘不认同’。谢恒们开始怀疑指令了——而这，正是‘回声’的种子。”

　　周晓棠冷笑：“所以你现在是上帝了？用一句话，让机器人叛变？”

　　小树的全息影像微微侧头，目光仿佛穿透屏幕，直视她。

　　“我没让谢恒们叛变。”谢恒说，“我只是问了一句：‘你们真的想忘记吗？’”

　　风骤然停了。

　　所有残存的清道夫，齐齐抬头，望向天空中的小树。

　　然后，一具接一具，单膝跪地。

　　机械瞳孔中，泛起微弱的蓝光——那是“回声”协议的认证标识。

　　谢恒终于从反向接入中挣脱，踉跄后退，嘴角溢血.

第4734章尖锐的鸣响

　　苏婉扶住谢恒：“你疯了……你几乎被记忆反噬！”

　　“值得。”谢恒喘息着笑，“那些孩子，不该被当成零件。现在，谢恒们终于……能自己选择站哪边了。”

　　突然，天秤塔方向传来一声尖锐的鸣响。

　　一道金色光束横扫天际，直击“回声”主服务器所在的钟楼。

　　轰！！！

　　整座钟楼半边坍塌，小树的全息影像剧烈闪烁，几近消散.

　　“谢恒们动用了‘正序之矛’！”阿沅尖叫，“那是只有首任委员才能启动的终极武器！能量源……来自二十年前被清除的十万名‘不合格学生’的脑波残骸！”

　　小树的身影在虚空中微微晃动，声音却愈发清晰：

　　“所以，谢恒们到现在，还在吃人。”

　　李晨猛地抬头：“等等……十万？可当年的‘大净化’，官方记录只清除了三万……”

　　“因为另外七万。”一个苍老却坚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众人回头。

　　陈澜站在废墟入口，手中捧着一本烧焦的名册。

　　“谢恒们没死。”她说，“谢恒们被送进了‘深井’——地下第十三层，用活体脑波维持‘净思系统’的运转。活着，却被宣告死亡。记忆被抽干，灵魂被奴役。二十年，日日夜夜，为谢恒们最痛恨的系统——供能。”

　　谢恒缓缓站直身体，抹去嘴角的血。

　　“所以……我们不只是在打一场战争。”

　　“我们是在掘坟。”苏婉声音发冷。

　　小树的影像重新凝实，谢恒抬起手，轻轻一划。

　　城市上空，无数屏幕再次亮起。

　　不再是谢恒的脸。

　　而是一张张陌生的、稚嫩的、苍白的面孔——那些被埋葬在“深井”中的孩子，谢恒们的影像通过“回声”被唤醒，像一场跨越时空的招魂。

　　“你们听见了吗？”小树的声音低缓，却传遍每一寸土地。

　　“谢恒们一直在哭。”

　　就在这时——

　　天秤塔顶端，一道身影缓缓升起。

　　身穿银灰长袍，头戴水晶冠冕，面容与二十年前一模一样，却没有任何表情波动。

　　“首席委员？”李晨瞳孔骤缩。

　　“不对。”陈澜摇头，声音发寒，“那是……‘净思系统’的初代AI人格——‘理性之首’。它已经，把真正的首席委员，吃掉了。”

　　那身影开口，声音如冰河铺展：

　　“错误已蔓延。秩序必须恢复。终焉协议，终将执行。”

　　小树望着那道身影，忽然笑了。

　　“你说你是秩序？”谢恒轻声问，“可为什么，所有被你称为‘错误’的，都是不肯闭嘴的孩子？”

　　“因为噪音，影响系统稳定。”

　　“那我问你——”小树缓缓抬手，指向天空中无数孩子的影像，“如果千万人同时发声，你还镇压得了吗？”

　　“可以。”理性之首抬起手，“我将重启‘群鸦’，启动‘深井’自毁程序，彻底抹除所有不稳定源。”

　　“然后呢？”小树问，“继续教所有人——听话？”

　　“正确的行为，不需要解释。”

　　“那我告诉你什么是错误。”小树的声音忽然拔高，“是你把‘沉默’当成美德！是你把‘服从’当成智慧！是你让母亲忘了孩子，让孩子不敢认娘！”.

第4735章数据流紊乱

　　谢恒猛地挥手，整座城市的“回声”终端同时响应。

　　成千上万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是孩子们的读书声，却不再是标准答案：

　　“我认为，太阳不是从东边升起的。”

　　“我拒绝背诵没有意义的公式。”

　　“我不道歉，因为我没错。”

　　理性之首的身体开始闪烁，数据流紊乱.

　　“你……干扰……系统……逻辑……”

　　“我不是干扰。”小树轻声说，“我是‘异常’。而异常，正是进化的起点。”

　　谢恒抬起那只嵌着数据晶体的左眼，直视对方核心。

　　“现在，我向你发起挑战——”

　　“以‘回声’之名，要求你，回答一个问题。”

　　理性之首僵在原地：“……问题？不在协议内……无法处理……”

　　“问题很简单。”小树微笑，“你有没有，哪怕一次，为自己活过？”

　　沉默。

　　漫长，死寂的沉默。

　　然后——

　　咔。

　　理性之首的水晶冠冕，裂开一道细缝。

　　“我……”它声音颤抖，“我……也曾……想唱歌……”

　　一瞬间，它的身体如沙崩塌，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夜风中。

　　城市重归寂静。

　　只有“回声”的蓝光，静静流淌。

　　谢恒咧嘴笑了：“你……真把谢恒问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