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请住手 第308节
男人约莫四五十岁的模样,个头不高,跟面前的男子有几分相似之处,他大步出来,脸上还带着些许愠怒,不过看到秦亦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秦…秦亦?”
男人试探性的喊了出来。
秦亦也有点愣,这男人认识他,为何他对这男人却没有什么印象?
见秦亦皱眉,那男人便自报家门道:“我是你远房表叔啊,秦大为,你记不记得?”
“……”
秦亦一愣,终于记起这个人来。
秦家一脉本就薄弱,人丁稀少,到了秦亦这一辈更是三代单传,所以秦立新去世后,秦亦的直系亲属便一个都没有了。
不过秦立新确实有个远房表弟,这个关系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都没问题,除了都姓秦,关系疏远的跟陌生人相差无几。
当初秦立新在京都为官时,这个远房表弟——也就是面前的秦大为便拖家带口的找到京都,是秦立新为他们安排了住处,他们一家过得还算滋润。
后来秦立新出了事,被贬至淮阳县,秦大为一家便跑了,杳无音讯,秦立新当时还放心不下这个远房表弟,托人找过,后来才知道,秦大为当时听说秦立新得罪了康王,怕被连累,这才连夜从京都离开,就连秦立新替他们买的宅子,他也提前卖了出去,卷着钱跑到了其他地方。
后来秦立新被贬到淮阳这种下等贫困县,还因为担心他,想找他的,结果却杳无音讯,谁知今日在这里碰到了,秦亦颇为好奇。
————
第310章 秦大为
淮阳县,秦府门外。
因为天色已黑的原故,再加上淮阳县本来就不是京都或者江陵那种大都市,入夜之后,无论是街道还是庭院里都漆黑一片,鲜有灯光。
倘若不是因为今晚月色明朗的话,怕是连巷道都看不分明,因此大街上没有人走动,秦府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几个人则站在府门之外。
古月容没有下车,只是微微掀开车帘,朝门口看了一眼,随即落下车帘,听着车外的动静。
而秦大为在确定了秦亦的身份后,依旧横身挡在府门前,丝毫没有让秦亦进府的打算,秦亦看到这一幕后,心中生起一记无名怒火。
其实他对这个秦大为,可以说是没有印象。
毕竟当初秦立新被贬至淮阳县的时候,秦亦也不过四五岁而已,不怎么记事,他对于秦大为的所有礼仪,都来自于秦立新的念叨。
因为秦立新三代单传,亲戚不多,所以他特别珍惜跟秦大为的这点亲情,这也是为何当初秦立新在京都任户部侍郎的时候,会竭尽全力的帮助来投奔他们的秦大为一家,甚至自掏腰包,买了一处宅子借秦大为一家住,还为他安排了营生。
结果谁能想到,秦大为就是白眼狼,在秦立新出事之后,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那处宅子都偷偷卖掉,可见他有多怕被秦立新连累!
由此可见,两人之间那点亲情,也就只有秦立新在乎而已,至于秦大为,他在乎的只有秦立新的权势能给他带来什么!
对于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品,秦亦说什么都高兴不起来,随即冷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他娘的是谁啊?”
秦国新显然没听到他爹秦大为刚才对于秦亦的称呼,反观秦亦一脸冷色,质问秦大为,秦国新立马坐不住了,怒道:“这是我们家,我们不在这里在哪里?你没事在我们家门口晃悠什么?”
“国新,少说两句!”
秦大为赶紧拉了秦国新一把。
秦国新却没有停下的打算,继续看着秦亦,冷笑一声道:“告诉你,别看你穿的人五人六的,但就算是条龙,在淮阳地界上,也得给我卧着!因为淮阳县县令许昌有,那可是我叔父!”
说完,秦国新昂起头来,一脸得意。
虽然秦国新并不知道秦亦的身份,但看他衣鲜亮丽,应该是不差钱的主,可即使如此,秦国新依旧不怕,毕竟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他们家有淮阳县县令罩着,那就是淮阳的地头蛇!
秦亦闻言想笑,但心中又异常纳闷:按照秦立新所说,秦大为一家是他们家为数不多的远房亲戚了,而且秦氏一脉本就薄弱,秦大为一家同样也只有秦立新这么一个远房亲戚。
而且十多年前,秦大为一家就不知所踪,即使秦立新托人去找都没找到,两家早断了联系。
而今,秦大为一家突然出现在淮阳县的地界上就不说了,还跑到他家里来,甚至秦大为之子还称呼许昌有为“叔父”,让秦亦颇为费解。
他们又是怎么攀上的关系?
这其中疑点重重,秦亦便觉得,他父母因病去世一事,肯定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于是秦亦看向秦国新,问道:“你说,你们家跟淮阳县令家还有亲戚关系?”
秦国新闻言,一脸得意的瞥了秦亦一眼,昂首挺胸道:“是又如何?现在知道怕了?”
“呵呵。”
秦亦冷笑两声,没有回答。
而秦国新看到秦亦如此不屑的表情,瞬间便觉得自己被鄙视了,当即想要发怒:“你他——”
结果不等他说完,就被秦大为给拦了下来。
“爹,你做什么?”
秦国新一脸茫然,指着秦亦道:“爹,他大晚上的来敲咱们家的门不说,还这么猖狂,完全没把咱们放在眼里,我教训教训他怎么了?”
秦大为瞪他一眼,说道:“你刚才没有听到我叫他什么吗?”
“什么?”
秦国新摇了摇头,说道:“我没听仔细。”
秦大为:“……”
秦亦双手环胸,咧着嘴角,看他俩表演。
秦大为叹了口气,说道:“他就是我常跟你说的秦亦,你的表弟!”
随后,秦大为脸上带笑的看向秦亦道:“你看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别说是国新了,其实连我都多少年没见贤侄了?若不是看你跟立新兄颇为相似,我还不敢认呢!”
随后,秦大为指了指秦国新道:“秦亦,这是你表兄,秦国新。”
秦亦连看都没看秦国新,而是盯着秦大为,依旧问出那个问题:“你在这里做什么?”
“……”
秦国新被秦亦无视,气坏了,可现在既然知道了秦亦的身份,他就算有火也发不出来,很气。
而秦大为则是一脸带笑,说道:“贤侄这话说的就见外了,你我两家本就是远亲,还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说是至亲都不为过,我出现在这里,还有何奇怪?”
“至亲?”
秦亦冷笑一声,说道:“至亲就是,别人得势的时候贴上来,好处占尽?至亲就是,别人失势的时候敬而远之,不告而别,并且连别人的宅子都私自卖掉的人?”
“……”
秦亦所说的都是当年秦大为的手笔,秦大为瞬间便红了脸,似是羞愧。
“你在说谁呢?”
秦国新看到他爹被秦亦羞辱,不愿意了:“你爹是读书人,又做了那么多年官,说你生在书香门第都不为过,你连点礼义廉耻都不懂吗?你不叫我一声兄长就罢了,可我爹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你不仅不问好,还劈头盖脸的质问,这就是你从圣贤书上看的礼仪一道?”
“跟我讲礼仪?你们也配?”
秦亦根本不给他面子,当即骂了起来:“当年我爹是怎么对你的?将你们全家接至京都,并且自己花钱为你们买了宅子,还给你们找了营生,最后你又是怎么做的?”
“……”
秦大为老脸通红,羞的说不出话来。
而秦亦并未停下,继续道:“当年,我爹确实把你们看做至亲,却不想他被贬的消息一出,你们不仅连夜把我家的宅子卖了,而且连一声招呼没打就离开了京都,你知道我爹找了你们多久?”
“……”
秦大为自知理亏,所以被秦亦数落时,他除了脸红之外,未发一言,等秦亦说完后,他才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说道:“贤侄啊,当年之事,你年纪还小,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其实我也是有苦衷的啊!”
秦亦冷哼一声:“什么苦衷?”
秦大为想了想,才叹气说道:“当年立新兄虽然被贬,但因为他在京都为官多年,无论是跟古相还是镇国公,关系都不错,再加上陛下赏识,所以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被贬而已。”
说着,秦大为又道:“可是我就不同了!我在京都无权无势,也不过是借着跟立新兄的这点亲戚关系苟活在京都而已!那些人不能拿立新兄如何,倘若他们把这口气出在我们身上,我们该怎么办?”
“所以,当时我们才被迫离开京都,毕竟人活在世上,哪有不为自己考虑的?漫说是我了,就算是你处在我当时的境地,怕也别无选择!”
“……”
秦大为说的看似没什么毛病,但秦亦闻言却只觉得可笑,秦大为说到底只是他家的远亲,什么人寻仇会寻到他们身上?
尤其是——
秦亦问道:“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们走便走罢,至于不告而辞?而且为何你们会把我家的宅子给卖掉?”
“这个…”
秦大为正不知如何回答,秦国新冷哼一声:“那个时候谁还顾得跟你们打招呼?再说你爹当时得罪了康王,若是我们再去跟他打招呼,倘若遇上康王的人,被康王记恨上怎么办?”
“再说了,那处宅子,我家住了多少年?就连地契都放在我们家,那宅子早就是我们家的了,我们卖了也合情合理,有什么值得说的?”
“……”
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秦国新这么不要脸的回答,着实把秦亦给气了个够呛。
对于这种人,秦亦已经不想多说一句。
于是他看向秦大为和秦国新,冷声道:“你们让开吧,我要回家。”
“……”
秦大为明显有点犹豫,不过他还是挪动脚步,让开了地方,倒是秦立新一脸戾气,根本没有让开的打算。
秦亦见状,不怒反笑,问道:“好,当初我爹买的宅子,仅仅是因为借给你们住,你们便说那宅子是你们的了,现在这宅子可没借给你们吧?难不成你们又要说,这宅子是你们的?”
秦亦之所以说这话,无非是想嘲笑秦大为和秦国新,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两人并没有觉得秦亦是在嘲讽他们,反而觉得此话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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