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我家夫君太慎重 第170节
片刻后,听着这群军士大叫“此为朱休穆之……也”的声音,远近各军不禁轰然大笑,不远处好奇观望的民众们中的妇人也都羞红了脸。
是的,对于攻来的楚军,民众们完全没有任何畏惧,反而像是见到亲人一样开门迎接慰劳。
江夏郡对于陆鹏的感情是极深的,从当年的瘟疫开始,至今江夏民间仍然有人在家中供奉拜祭。
所以民众对于这“敌军”的态度,可是远远超过刘表的守军多了。
将近傍晚,军士们才从水中爬起上岸,三三两两归营。今日是全军休憩之日,所以会出现难得的悠闲景象。
魏延这一路大军势如破竹,刘表军根本不敢抵抗。三日前邾城令唐习开城投降,其他各处诸县亦闻风而降,江夏郡城西陵已成孤城之势。
双方军队的士气更是云泥之别,龟缩在西陵城的守军,远远看着意气风发的楚军将士,心情可谓是复杂之极。
“徐文向你个脑子有恙的家伙,当着全军许多人那般叫,我的脸可都丢光了!”
某处营帐内,一名青年汉子气冲冲地道,他就是朱桓,吴郡四大家族的子弟,现为凌操帐下行军司马。
“你那家伙没了还能活,我的大头没了可就呜呼哀哉了,你确定要跟汝父理论吗?”徐盛撇了撇嘴,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饮尽,却是遗憾地咂了咂嘴。军中是不能饮酒的,所以这里只有茶水充酒。
朱桓也将装出来的怒容敛去,懒懒地靠坐在椅子上,他是个性格比较轻狂的年轻人,在军中也没几个人能入他的眼,眼前这徐盛无疑就是其中之一了。
“兴冲冲而来,满心想立战功,这黄祖小儿却跟个乌龟一样龟缩不出,真是叫人扫兴。”
两人举着装茶的酒杯对饮一杯,徐盛撇嘴道。
“可不是吗?都快到西陵城下了,某还寸功未立,这如何回去见家乡父老!”朱桓也恨得牙痒痒的。
两人默然对视,随即长叹一声,举杯再饮。
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欢呼声,徐盛抬头看去,只见暮色中大江里一条条大船顺流而下,船上水军旗号鲜明,灯火辉煌,说不出的威武整齐。
他不由咂了咂嘴,羡慕道:“水军可真是威风啊,纵横大江之上,谁也不敢惹,厉害啊!”
“咱们也没人敢惹啊!”朱桓懒洋洋地(bjdg)瞟去,只见水军旗舰上飘着一个全字。
那是鲁肃极为信重的将领全琮的旗号,这次即是由他带队。
荆州的水军不弱,但也要分和谁比。和天下无敌的天河水师一比起来,那就完全不能看了。蔡瑁军权被夺后,刘表的外甥张允接管水师,但却是吓得缩在江陵港中瑟瑟发抖数日。被刘表连下军令催促才壮着胆子出发,在云梦泽里整日晃荡不前仿佛是去旅游一般。
“我军太强也不好啊!想立功都这么难!”朱桓仰天长叹,徐盛也不由连连点头,两人再度举杯苦笑着饮尽。
与此同时,主帅营帐中,魏延也正和满宠商议军情。
“以军师之见,黄祖会弃城而逃?”
魏延和数年前相比,少了几分年少轻狂,整个人显得沉稳了许多。但与生俱来的豪迈气质仍然让他显得与其他大将不同,也让他在军中颇得朱桓徐盛这些新生代小将们的崇敬。
年轻人们说起当年楚公还是小县令时的事情,都不由扼腕叹息。众所周知,那时去投楚公的,现在魏将军已经是统军大将,陈到将军也是蒋大将军的副手,许仲康更是楚公身边的亲卫首领。人人都恨不得早生数年,开天眼早早去追随楚公,成为他人眼中的传奇。
满宠点了点头,摸了摸唇边的短须,他在阳泉呆了月余,十分崇敬荀攸,特别是那股捻须沉吟,运筹帷幄的气质。可惜年纪太轻,胡须留不起来,只能模仿一下神韵。
“黄祖的能力在荆襄名将中算不上一流,惟仗着与刘表关系亲厚而得重用。当年他射死孙坚,亦是运气使然,此人性狭易怒,却又缺乏真正胆色,唯擅仗势欺人耳。”满宠冷笑了一声,淡淡道,“我料此人多半已弃城而逃,数日后便会有情报传来。”
魏延点了点头,却又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他和徐盛朱桓等人想法一致,这般一路不战而胜虽然说是好事,但将士的功劳自然就少了许多。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可不是简单的一句话。
数日后,黄祖果然弃城而逃,刘表派遣的刘磐黄忠援军也在半途折返,回到江陵死守。
事实上江夏由于与阳泉隔得较近,民众又过于亲楚,刘表早就打算放弃,黄祖的逃跑也是经过他的授意,援军更是作作样子罢了。
(今天白天有事情,晚上才开始码字,今天就只有两章了,晚点还有一章,应该能在十二点之前吧。).
第三百一十三章、英雄束手箭难发
黄忠看了一会镜子,小心翼翼地从鬓边拔去一根白发。
壮志未酬身已老,英雄迟暮白发生。黄忠叹了口气,心情郁闷难言。
不只是对逝去年华的无奈和叹息,更是对眼前这场战争的迷茫和悲观。
临行前老妻文氏的话语犹在耳畔:“黄汉升你这没良心的!楚公那般大度地救了你独生子,你现在还上战场跟他作对?简直恩怨不分,算什么大丈夫~!”
文氏之言有错吗?没有……救他独子的恩德,可以说是救-了他全家一样重要。
但是,身为军人,黄忠又怎能违背军令呢?他吃的是荆襄的军饷,主上之命,还能违逆不成?
想到这里,黄忠不由长叹一声。
“来,喝酒吧。”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不用回头就知是在一起同生共死十年的刘磐,一壶酒递过来,黄忠顺手接过仰头灌了一口。
军中禁酒?或许吧,但现在两位主帅却是谁也懒得去管这许多了。
唯有酒能解忧啊!
“这仗啊,没法打。”刘磐唏嘘道,“从昨天到今日,短短两天时间,城中已经有无数士民向我请愿,请举城而降。汉升,你说这仗怎么打?”
荆襄的战略计划,是以北襄阳南江陵两座坚城固守,以待关中的救援,刘表也根本没想过要出城与楚军野战。
要说想法还是不错的,守城为上嘛!荆襄也不缺粮不缺兵。
但是,在这种境况下,守城能守得住吗?满城的士民人心,全都已经向着楚军了!
没奈何,荆襄和阳泉方面这些年的来往交流实在太多太频繁,受到的影响更是太深。本来大家都高高兴兴等个契机,一起并入陆郎君麾下时,却来了这么一出,而且还是刘表先背信弃义,这怎么不让人心思变?
襄阳有刘表亲自坐镇还好一点,江陵就完全是一片混乱状态,这种情况下守城……能守得住才有鬼了啊!
尤其是刚抵达城下那群楚军,一个个摩拳擦掌,眼神直放光,简直恨不得连夜就攻城一样。
“主公到底在想些什么呢?”黄忠摇了摇头,忍不住长叹一声,再度问出这让所有人都在背地里念叨了无数遍的问题。
“叔父大人还是太高估自己在荆州的影响力啊!”刘磐摇了摇头,举杯道,“说句实话,现在看来,楚公要夺荆州,根本不用什么大军,他一人往城下一站,保准九郡席卷倒戈而降!”
黄忠赞同地点点头,不只是刘表,还有关中的汉室,甚至他们所有人,从前都没有意识到陆鹏在荆襄的影响力已经如此巨大,远远地超过了刘表本人。
“虽然如此,但我为子侄,你为臣子,咱们也只能一死相报了。总不能厚颜无耻地屈膝投降吧!”
两人对望一眼,都是苦涩一笑。
次日一早,楚军开始攻城,黄忠和刘磐分别在东、南两门指挥守城。
眼见着巨大而又新奇的攻城器械被源源不断地推上前,所有守城将士们都心生畏惧。黄忠也不禁感到喉头干涩,这楚军的实力是越来越强,技术上的优势简直让人绝望。
而对方的士气更是激昂无比,城下传来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先锋部队完全没有任何炮灰的负面情绪,一个个兴奋莫名,张牙舞爪恨不得立刻往城上扑。
再回头看看缩在城垛后,却面色发白的部属,这士气真的相差太大了。
这还是黄忠治军有方,部属们也都对他敬畏爱戴的结果。
“希望能守上半天吧……”黄忠脑子里忽然掠过这样一个念头。
真是荒唐,背靠着江陵这样的坚城,他居然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随着城下军鼓之声大作,将士们狂叫着开始攻城。
“诸君,我等相互扶持多年,今日诸位若弃我而走,黄某绝不怪罪。”黄忠看向身后的部属,忽然鬼使神差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黄将军,我等一起降了吧!”一名偏将站起来脸色激动地道。
“我黄汉升可不是临阵投敌之徒!”黄忠微微一笑,擎刀向众人挥了挥手,挺起年过五旬的身躯,仍然高大如山。
几名楚军士卒借着奇妙器械,如履平地般率先抢上城头,一起举刀向他砍来。
黄忠长刀一挥,精妙无比的刀法瞬间将几人全部击退。
“杀!”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暴喝,黄忠的威望让部属们奋起,追随他开始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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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的守军斗志不错嘛!”此时城下的朱桓眼睛一亮,向身后的凌操兴奋拱手道:“将军,某请令亲自率军登城!”
“你又来了……”凌操牙疼地瞪了他一眼,这什么事儿啊!从来就没有这种打法!朱桓是他最器重的将领,哪能就一开场就扔上去的?想立功至少也得将敌军耗上一阵子再说吧!
“给我忍着!楚公要夺天下,功劳还少了你小子的?”
朱桓悻悻地缩了缩头,一脸憋屈地看着城头大战。黄忠神勇无比,借着城墙的优势,极其艰难地将攻上城头的楚军第一波攻势暂时击退。
“这老东西有点意思啊!”朱桓咧了咧嘴,不甘地盯着黄忠,恨不得冲上去与之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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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刀立于城头的黄忠如有感应,亦低头向他瞧来,两人目光相碰,朱桓拔出佩剑,虚劈两下,昂然示威。
黄忠却只对这毛头小子微微一笑,不再看他,向旁边的凌操瞧去。
这时忽然一骑马疾驰过来,骑士大声叫道:“凌将军!城南已破,南门已开,魏将军传令拔营进城!”
“……”
骑士的声音很大,听到的人无不目瞪口呆。
这才多久啊?开始攻城不到半个时辰吧?江陵坚城这就破了?
凌操也吓了一大跳,旁边的朱桓却是先反应过来,跳起来叫道:“可恨啊!这功劳又没了!”
黄忠呆立在城头,城下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至于真伪已经不用多说,他已经隐约听到城里传来的混乱了。
“这也太快了吧……”
他心里不由一阵茫然,而身后的部属们更是惶惑,有人轻声道:“将军,我们……怎么办?”
黄忠定了定神,看了看城下昂着头向上望的敌军们。他下意识地拿过自己的铁胎弓,城下的敌将此时防备太过松懈,以他的神箭,有八成把握能一箭射死那敌将。
但是,那又如何呢?败局已定,他做什么都无关紧要了。更何况,他也完全不想射出这一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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