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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金伐宋,将北伐进行到底 第526节

  作为雎水上下游的枢纽,符离镇即便经历过水患,人口还是比较多的。此时他们家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家中的粮食也是差不多的下场,没被烧死之人在冬日的寒风中只是哭泣,茫然不知所措了。

  不得已,辛弃疾下令挤出一些原本就不富裕的军粮,先让受灾百姓吃上一顿饱饭,安定周边民心,同时向徐州催粮。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战后立即想办法恢复本地民生本来就是应有之义,只不过此番更是迫在眉睫罢了。

  明朝万历年间,日本攻打朝鲜,攻破平壤之后,小西行长第一件事也是要拿出军粮来平抑粮价。

  汉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比日本战国那群类人生物做得还要差吧?!

  就在辛弃疾与张白鱼犹豫不定的时候,当日夜间,伴随着一支大约千余兵马的抵达,一面漢字大旗,终于出现在了雎水之畔。

  刘淮在处理完北线后,一路马不停蹄,此时终于赶到了南线。

  “参见都统郎君!”

  在辛弃疾与张白鱼的领头之下,几名将领纷纷躬身行礼。

  “不用多礼。”刘淮摸了摸脸上的短髯,笑呵呵的说道:“在军中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随我入中军大帐吧。”

  说着,刘淮毫不客气,直接来到军营中最大的一处营帐中,并且立即鸠占鹊巢,坐在了首位。

  辛弃疾虽然被占了位置,却没有恼怒之情,而是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长长舒了一口气,最后坐在了左手第一个位置上。

  “我这番来,只带了三千援军,而且都在路上。”刘淮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来之前我还在忧虑,徐州之战会是如何发展。却没有想过,南线的形势不只是小好,而且是一片大好。”

  张白鱼反射性的想要去找李通,意识到这名马屁精没来之后,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全靠大郎君在北面与金贼主力厮杀,若没有大郎君作牵扯,徐州肯定难以攻下。”

  刘淮刚想要说一下如今的战略形势,却被张白鱼这番生硬的马屁搞不会了。

  如果按照战略来讲,张白鱼说的倒也没错,但拍马屁也是要看个人水平的,同样的话,李通说的就要好听的多。

  可见李通虽然政略上的能耐也算是厉害,但架不住奸佞小人的形象深入人心,堪称有口皆碑了。

  刘淮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中驱逐出去,随后立即作出了政治承诺:“张四郎此言差矣,南线此战得胜,乃是天平军、忠义军、飞虎军、东平军四部兵马通力合作,徐州义民上下出力,在此战结束后,当论功行赏!”

  将领们仿佛吃下一颗定心丸,纷纷喜笑颜开,气氛也有所热烈。

  “但此战还没有完,武捷军为金国精锐,如果不一口气将他们歼灭,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刘淮继续说道:“所以还得追下去,但不能是这般追了。”

  “梁先生已经坐镇徐州,向这里运送粮草,想必缺粮的窘境也会得到缓解。”

  “我军就在这里驻扎两日,一边清扫黄河与雎水之间的金贼,一边集结兵马,建立浮桥。”

  辛弃疾沉思片刻,也只能无奈点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汉军再悍勇,也不可能饿着肚子飞过河。

  张白鱼却是皱紧了眉头:“大郎君,若是咱们止步在此,武捷军会不会逃了?”

  刘淮点头:“倒也有这种可能。但是金贼这种逃跑方法,那也是军心涣散,士气低落。若不停下来整顿一二,再逃一二百里,说不得就会自溃了。我不认为蒲察世杰已经无能到这种程度了。”

  说着,刘淮看向了张白鱼,好奇说道:“听说今日张四郎开了好大利市?”

  张白鱼闻言有些赧然,有些感激的看了辛弃疾一眼,方才说道:“回都统郎君,捉住了武捷军总管,叛将郭药师之子,郭安国。正要献与大郎君!”

  张白鱼自然要感激辛弃疾,因为理论上来说,辛弃疾才是此战的总指挥,他想要抢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还是将擒敌之功让给了张白鱼。

  这就是辛弃疾八面玲珑之处了,正如梁肃所分析的那样,辛弃疾拥有节制南线兵马的权力之后,再结合之前在靖难大军中的地位,立即就想明白了自己在汉军中副贰之责。

  理论上只要辛弃疾不犯错,张白鱼这些人都有可能成为他的部下,被他节制,在这种情况下,辛弃疾反而要团结诸将,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在军中起了龃龉。

  “那就将他带上来。”刘淮倒也十分给张白鱼面子:“我也想听听这厮有什么可说的。”

  片刻之后,郭安国就被五花大绑着推了上来,而且自从入帐之后,他就仰着头死死盯着刘淮。

  他目光中倒也没有恶狠狠的意味,甚至面容都十分平静,只是定定的仰头看去,直到被摁着跪倒在地的时候,方才低下头来。

  “我就是刘淮,郭安国,你有什么想说的?”刘淮倒也没有假惺惺的去演一场亲自为敌将松绑的戏码,而是大咧咧的端坐于首位,朗声发问。

  郭安国颓然摇头:“并无其余言语,只想死前见一见汉家英雄罢了。”

  刘淮饶有兴致的问道:“如今一见,感觉如何?”

  郭安国老老实实回答:“不知道,但总比我跟随父亲,见到的那群宋国官员要强得多。”

  刘淮继续问道:“哦,你说的是童贯、刘延庆等人吗?我可不觉得比这几个王八蛋强算是夸赞。”

  跟这几个类人生物比,纯粹是跟瘸子比赛跑,跑赢了也不值得夸耀。

  郭安国仿佛也知道刘淮的意思,当即失笑摇头:“飞虎郎君,我说的也不只是这些鸟厮,当日宋国北伐大军中鱼龙混杂,人才济济,总不至于全都是童贯这种人。”

  这倒是实话,比如韩世忠、马扩等人,就在当日的北伐军中,甚至与金军交过手。

  刘淮此时倒也懒得再访古:“郭安国,你愿降吗?”

  郭安国刚想要说宁死不降,却又立即感到一阵畏惧。

  自古艰难唯一死,事到临头畏惧倒也没什么,可关键就在于这是汉军的中军大帐,周围还有许多人看着,郭安国这一犹豫,当即就有人露出鄙夷之色。

  都是武将,讲究的就是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怕死的武将已经丧失了立身的根基了。

  刘淮见状,倒也没有为难郭安国,只是挥手:“那就带下去,好生看押。”

  郭安国沉默不语,如同一只鹌鹑一般被甲士押了出去。

  辛弃疾看着郭安国出帐之后,方才拱手说道:“都统郎君,就这么饶过这厮了?”

  刘淮摇头:“自然不能。先熬一熬他,如果能招降,那再好不过,毕竟郭氏在幽燕还是有一定根基的,虽然因为郭药师那档子事损失惨重,却还是对彼处的地理人脉有些掌握。

  就算郭安国不投降,咱们也可以宣扬一二,他是完颜亮麾下有数的汉人大将,若是他都降了,完颜亮必然会对其余汉将有疑心。

  再不济,也可以把他送到宋国,换些粮食回来,顺道给赵宋官家安安心。活人总比死人要管用。”

  辛弃疾连连点头,不过末了还有一问:“要不要逼问一下武捷军的目的。”

  刘淮摇头,起身在身后舆图上一划:“这倒也不用,黄河、雎水、汴水都可以通往汴梁,而武捷军有这么多次机会离开,却依旧选择西进,也只有一个目的了。”

  “啧。”刘淮的手在宿州、寿州、颍州三地画了个圈:“蒲察世杰与郭安国……不对,整个武捷军可真是忠勇啊,此等情况下,竟然还要试图守住河南地。”

  武捷军是同样是猛安谋克制,行军猛安在军中话语权还是比较高的,此时武捷军没回汴梁,还没有全军溃散,只能说明最起码在行军猛安这一级已经达成了一致。

  “既然如此,金贼还要渡过好几条河,在河流迟滞下,是绝对逃不掉的!”辛弃疾看着刘淮的分析,莫名自信起来。

第645章 水灾浩浩黎庶穷困

  事实证明,半场开香槟并不是什么好习惯。

  十二月十四日,就在浮桥已经铺好,六千余汉军已经集结完毕,并且将黄河与雎水之间的散兵游勇清扫一空之后,游骑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武捷军在渡过汴水之后,掘开了北侧大堤。

  这次武捷军吸取了在徐州的经验,也没有召集民夫,在夜间悄默默的就将事情做了。

  而且汴水河堤自然不如苏堤那般坚固,以至于真的让武捷军在一夜之间就办成了。

  即便汴水的水量已经由于黄河的折腾而极大减少,却依旧算是中原有数的大河,数道河堤垮塌之下,河水瞬间淹没了自柳子镇到静安镇之间长达百里的土地,甚至连符离城,也就是如今的宿州州治都淹没在了一片洪水之中。

  这些河水虽然不至于让整片平原变成泽国,却也是使得所过之地泥泞不堪。

  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在寒冷的冬日连火都生不起来,仅仅一日夜之间,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冻饿而死了。

  面对如此情况,刘淮自然是恼怒异常,恨不得直接绕路渡过汴水,将蒲察世杰擒过来千刀万剐。

  可莫说时间上来不来得及,民夫运送的辎重如何绕过这一大片泥巴地,就说如此多的灾民,难道就要弃之不理了吗?

  如果刘淮不在这里也就罢了,但他既然在这里,就不能对这些灾民视而不见,否则‘立纲陈纪,救济斯民’的政治纲领还要不要?

  政治领袖抛弃政治纲领,如同旧社会寡妇扔了独子一样,属于找死的行为。

  “传我军令,分散兵马,以雎水南岸为界,收拢百姓。民夫在高地建立营地,砍伐树木,建立屋舍。后方的粮草也莫要运到此处了,沿着雎水进行转运,补充至百姓营地。”

  刘淮脸色阴沉的下达了命令,最后对辛弃疾说道:“五郎,此地就全权交予你了。”

  辛弃疾拱手应诺。

  “张四郎,你带五百飞虎军,随我去宿州城。”

  张白鱼也不敢怠慢,立即转身去点兵。

  刘淮思量片刻后,方才狠狠说道:“蒲察世杰这厮,当真的突破了底线,再传我的将令,随露布传向各地,蒲察世杰天地难容,若谁能将他首级送到我面前,我将亲自以高官显爵、万贯财货相谢,决不食言!”

  说罢,刘淮也不再多言,驱马向南,沿着浮桥渡过了雎水。

  在五百飞虎军的护卫下,不过刚到午后时分,刘淮就忍着一路的寒冷泥泞,来到了宿州城下。

  “我知道你有办法进城,不要去寻那些女真官员,直接找本地出身的吏员军兵。”

  刘淮率领兵马立在一处高地之上,指了指符离城,对身边一名宿州小吏说道:“你去告诉他们,金贼都要用此等方法,杀尽宿州上下百姓了,难道他们还要为金国卖命?”

  小吏是被刘淮从一处水洼中捞上来的,闻言直接叩首说道:“刘郎君,俺得你大恩,必将回报!”

  说罢,小吏拧了一把因为跪地又变湿的衣服下摆,随后趟着水绕过了符离城外的护城河,随后来到一处城墙下,仰头大喊起来。

  不多时,城头也出现了一些人,见到城下小吏之后,将一个硕大箩筐绑上绳子扔了下来,小吏坐在其中,不多时便已经抵达城头。

  刘淮这时候方才有时间观察符离城周边地势。

  汴水并不是在符离城旁决口,而是在上游一处盆地,因为有护城河保护,所以即便符离城靠近汴水,倒也没有被彻底淹没,只不过护城河也是多年没有清淤,所以汴河的水还是蔓延到了城池下方。

  刘淮估计,城中的低矮区域应该已经淹了一部分了,即便有城门所阻挡,却哪里能拦得住无孔不入的洪水呢?

  果如刘淮所料,不过半个时辰之后,城门大开,几名员外打扮的文士还有几名青衣打扮的吏员,外加十几名佩刀披甲的武士踏着寒冷刺骨的冰水,来到大军左近。

  随后被甲士拦下,收缴所有兵刃之后,这些人方才来到刘淮身前。

  为首的中年文士不顾鞋子与衣摆已经湿透,跪倒在地,双手将一个包裹打开,从其中取出一方印绶与几本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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