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王业不偏安 第15节
魏延完全就是在赌命。
“文长,此计不可。”丞相拒绝了魏延的提议。
“为何?!”魏延恼了,我连死都不怕,你怕什么?!
丞相道:
“那高刚未必会降,而我军士气已然丧尽,若让高刚等到张郃举大军而来,未必不会不战自溃。
“如今张郃距我们只两日路程,若是两日之内不能拔除祁山,再想安然撤退就难了。
“而一旦被张郃衔尾追击,必会拖慢我退军速度。
“那郭淮又熟知秦陇地形,必会统大众沿渭水顺流而下,再从陈仓道入秦岭,截断我汉军归路。”
魏延道:“陈仓道不是有高翔四千人马把守列柳吗!”
丞相:“陈仓道的列柳守卒,若听到我大军已败,必惶于曹魏再败我军,再之后兵出下辩,断其归路,如何能有战心?”
魏延一怔。
他确实没想到魏军有从陈仓道入秦岭截断汉军归路的可能,因为觉得陈仓道上的高翔能守得列柳。
他太想赢了。
忽略了人心与士气。
“也就是说,此次北伐,完全就是无功而返?!”魏延还是不甘。
“我看你就谨慎过了头!
“这也怕那也怕,畏畏缩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克复中原,什么时候才能还于旧都!”
魏延言罢直接愤然离去。
…
…
上邽。
被曹氏宗亲督了半辈子,遣了半辈子,当了半辈子敢死先锋的张郃张儁乂,成功与郭淮会师。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也等不到一次独自领兵,证明自己的机会了。
结果万万没想到,已经七老八十半截入土的他,居然还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这天。
当年抛妻弃子,阵前降曹的张儁乂,实际上就是曹操这一家子也不敢让他独领一军。
张儁乂自己也知道这点。
每次被督被遣被派去当敢死先锋,他胸中自有一股愤愤不平之气。
这次,上天总算是垂怜他了。
他独领一军,成功证明了自己!
将来青史必有他名姓!
他将不再是为人齿冷的叛徒!
他恨不能仰天大啸,让胸中难抒之郁愤散于天地。
缓步走入汉军营寨,汉军所兴造营垒、井灶、圊溷、障塞、藩篱,那座与城齐长的土山,还有那数十条通往上邽的地道,全部被他收入眼底。
其规模与规整程度近乎不可思议,让人只一眼便能看到其背后的深厚功力。
那位伪汉的丞相,是如何仅靠两三万人马就做出这些工程的?
纵是身经百战,沙场宿将的张郃也难止心中感叹。
这种震撼,对比后世,大概就类似于外国人看见某东方大国十天就建出两座医院。
自己不知道怎么才能做到,但就是有人做到了,于是不能不叹服。
“伯济,你为何不让我继续衔尾追击?”张郃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两人是老战友了,当年夏侯渊被斩,郭淮作为夏侯渊的军司马,主动站出来做了一番演讲,让三军暂以张郃为帅。
那是张郃第一次独统一军,也是那一战,他得到了曹氏的信任,被封乡侯,之后才开始在被曹氏督的同时督一督别人。
他对郭淮是感激的。
“张老将军,可欲将诸葛亮困死于陇右?”郭淮问道。
张郃顿时大惊:“什么?伯济既然有策何不早说!”
郭淮道:
“我以为,衔尾追击必然无功,还有可能中敌埋伏。
“不如放他离去,他见我不衔尾追击,便极有可能进攻祁山,作为将来北寇时候的桥头堡。
“张老将军只须分我一万人马,我率两万人沿渭水急趋直下,再自陈仓轻装入秦岭,如此,必能出于诸葛亮之后!
“今蜀寇士气大丧,人无战心。
“若见我举大众自背后袭来,必四散溃走,如此,则葛氏可擒,汉中可夺!”
张郃听完,又自己分析了一会,之后整个人开始激动得身心微微发抖。
他简直不敢想。
万一真将诸葛亮困死陇右,夺下汉中,那他就是天下第一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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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赤乌报喜 始有周兴(45k)
从西县至祁山本来两日路程,但汉军只花了一天便至。
当大汉的丞相再次在来时故地安营扎寨,又再次带着同样的僚属,出巡同样的营地。
一种恍如隔世、物是人非的情绪便幽然在这片天地生发,又随着这群人每一步挪移,每一口呼吸,弥漫在土地与空气里。
这群人的心境,已由来时的踌躇满志,变成了如今的心灰意冷,而这种心境,又以那位戴着进贤冠的大汉丞相最为深刻。
他负手而立,深深地看着那座拔地而起,凿山为城的祁山堡,不知在想什么。
许久之后,他叹了一气。
“传令三军,戌正休息,寅正造饭。”
转身回营。
还有许多事务等他。
夜半。
魏延又来了。
说的无非又是想攻下祁山堡,说我们如今营寨已立,那祁山守将高刚心中震恐。
只消给我一日时间,只需一日,我便能让那高刚献堡而降,到时候丞相再拔军急退,何妨一试?!
丞相再次拒绝了魏延。
这是大汉唯一一位在资历与能力上能够统领数万大军,能够独当一面的虓虎大将。
便是半日能夺下祁山。
又能如何?
怎么可能让他困守祁山?
而若换个别人,又如何有能力困守祁山?守山士卒敢信吗?
魏延须发皆张,捶胸痛恨,却也动摇不了丞相分毫。
就在两人不欢而散之际,费祎再次带着一卷检冲了进来,嘴里喊着侍中长史又联印作书。
本就不忿的魏延直接顶翻费祎,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检。
不去看费祎震惑的表情,他封泥也不去,绳结也不开,直接用力把结绳扯断,检盖一丢,便抽出里面的简牍,一扯,展开。
又一封帛书掉了下来。
半躺在地的费祎赶忙伸手夺住,而后踉跄爬起来跑到丞相身边:“魏文长你做什么!”
却见那魏文长对他并不理会,只是出神地看着简牍。
过了一会儿,那股让他须发皆张的怒气已然尽消,全化作满脸的不可思议。
费祎盯了一会儿,正惊疑间,一低头却发现手持帛书的丞相神色几乎与那魏文长如出一辙。
同样的疑惑,同样的震惊。
费祎赶忙去看帛书。
结果很快他便也如五雷轰顶一般彻底愣住。
先帝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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