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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王业不偏安 第9节

  丞相又起井阑百尺,派视力上佳者攀阑观察城中情况,再指挥平地上的弓弩手朝城中抛箭射弩。

  偶有杀伤,但可以忽略不计,主要起到火力压制的作用,让汉军得以安心起土山。

  然而起土山居高临下攻城也不是丞相的目的,丞相想的是起土山来掩护掘地道的人来人往,消化掘地道带出来的泥土。

  魏延并不喜欢打地道战,他只想速战速决,以防夜长梦多。

  “此城高不过三丈,护城河宽亦不过两丈,我以为不如直接以泥丸塞此沟壑,垒高地面,再直接全军进攻,蚁附攀城!”魏延也不在乎此举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丞相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魏延。

  不是说魏延的方案有问题,如果现在是决定大汉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会立刻同意魏延的办法,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取下这座城。

  但他没有开上帝视角,他不认为马谡会败,不认为张郃能够入陇。

  他只知道,整个陇右对他这一次北伐完全不做设备,而郭淮又是仓促之间聚集这几千守军,城中粮草及薪柴必定支撑不了太久,甚至不会超过两个月。

  这是他通过陇西游楚那句只要汉军断陇一月便投降判断出来的。

  襄武是陇西郡治,大小人口都要比上邽多些。

  但上邽却并非天水郡治,只是郭淮这个光杆司令的临时驻地,在人口物资与守备力量上皆不乐观。

  而短短几日的募集转运,显然不可能获得多少粮草薪柴,可城中兵马却突然多了四五千人马。

  “文长,再等等。”丞相没有直接否定魏延的方案,只是目光坚定地拍了拍魏延的盔甲,而后从袖袍之中取出几张帛书递了过去。

  魏延茫然中接过一看,发现上面写的都是请求归汉的消息。

  有个上邽李氏还准备在城内发动起义,希望能和丞相约个时间,让丞相在外接应。

  “丞相,这些人若真有心归顺早就归顺了,哪里需要等我们攻城这么多日后才写信?

  “我看分明是郭淮的奸计!”

  丞相点头,声色略带肯定:

  “嗯,有可能,可难道文长没有看出些别的什么吗?”

  魏延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人在有主心骨可以依靠的时候往往会主动降智,魏延也是如此。

  若是他独当一面时看到这几封书信,他第一反应不会是什么郭淮在使奸计,而是城里已经开始乱了。

  这是城中即将乏粮的征兆。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挖地道!”魏延重重点头,转身便走,铠甲甩出尘土一片。

  风一吹,朝丞相落去。

  丞相咳嗽几声。

  那位走路带风的将军于是止住脚步,转过身来。

  看着那道微微佝着腰的侧影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撇撇嘴加快了脚步。

  下了土山,不由分说地从一个干劲十足的年轻人手中抢过铲子,用力往地道里钻。

  …

  …

  上邽。

  城楼。

  郭淮扶墙而立,正对着那排越来越高的土山,目光注视着那道似乎在捂嘴咳嗽的身影。

  原本他以为这位从未亲自领兵与大魏交过锋的蜀汉丞相就是个绣花枕头,却没想到真的对上之后,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来源于对面那支军队战时的戎阵齐整,旗鼓分明,士气激昂,进退有据,号万军如使一人。

  这种压迫感,来源于对面那支军队休时的营垒严肃,秩序井然,汲水炊食皆有次第,樵采登厕皆有法令,日里无吵嚷斗殴之兵,夜间无奔走号叫之卒。

  只有真正知兵之人,才能明白这种锐气与组织度意味着什么。

  郭淮不理解,那位蜀汉的丞相凭什么能拥有这样一支军队。

  这种压迫感,还来自于对面那支军队似乎有雄厚的物资作为支撑。

  起土山这一个动作,便意味着蜀汉存了与他长久相持的打算,同时也就意味着蜀汉已经有足够的兵力完成了断陇。

  否则,蜀汉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像如今这般从容。

  可…这位蜀汉丞相,在过去这五年里究竟做了什么,居然能支撑他在刘备死了五年后的今日寇略陇右,又为何能让三郡吏民望风响应?

  郭淮并不知道蜀汉此次北伐究竟带来了多少兵马粮秣,也不知道陇右究竟有多少人举兵附逆,但对面汉军表现出来的从容,让他觉得自己这一次多半是回不去太原了。

  只恨他这个刺史无用武之地,兵不许蓄,粮不得积,没有牙的狼,狗都不如。

  一名负责粮秣的葛巾文士自城楼下缘阶而上,走到扶墙而立的郭淮身边,最后附在他耳边小声耳语起来。

  听到城中快要绝粮,郭淮脸色愈发的的差,夯土城墙再次被他捏出些许粉末飞灰。

  继续朝城外那一排还未彻底完成的土山看去。

  待到夜色彻底将城外土山与连营笼罩,灯火亮起时,他才突然想到了什么,唤来他的军司马:

  “你马上找人在四周城墙下都挖一道横沟,广一丈,深一丈,蜀寇可能在挖地道。”

  “是!”军司马领命后干脆离去。

第7章 子龙

  箕谷。

  赤岸。

  汉军大寨。

  一匹白马当先冲破夜色,在营寨哨楼的微弱火光下扬蹄而立,长长嘶鸣一声。

  常年与马为伴之人单是听这马儿高亢激昂的啼鸣,便能知道这是一匹好马。

  很快,跟在这匹白马后面的两百余骑缓缓从夜色里冒出头来。

  等所有人都下了马,簇拥到那匹白马边上之后,白马上那位身着黑色戎衣的年轻人方才翻身下马。

  从腰间掏出符传,递向身旁一个丰颔重颐,满脸贵气的圆脸青年。

  这位所谓满脸贵气,实际就是双下巴比较重的青年,便是这几日陪刘禅温习骑马技巧的表兄麋威了。

  因当年麋夫人之故,虽无血缘,胜似血缘,又因麋芳之故,此人在朝堂之中颇遭人冷遇。

  他接过刘禅递过来的符传,走到大寨门口等候。

  牙门都尉迎了上来,等彻底看清这位一身贵气的青年后讶然两问:

  “果然是你?你怎么来了?”

  由不得他不惊。

  这蜀中还有谁有这么大能量,能让这位领虎骑监的皇亲国戚离开成都来到此处,又让其鞍前马后递验符传?

  他将视线直接从麋布武头顶越过,寻找被簇拥在中间的那匹白马,想确定那匹白马的主人是不是他心中想的那位。

  奈何夜色太深,火光昏暗,什么也看不清。

  “喂,赶紧合符。”麋布武从那句“果然是你”开始就有种被侮辱的感觉,什么叫果然是你?

  虽然是熟人,但牙门将赵统还是从腰间掏出属于他的那一块符传,待符合之后才命人将大寨门口推开。

  里面很快跑出一些专门养马的小卒,从这群骑马而来的贵人手中接过缰绳,往饮马之地牵去。

  唯独那匹白色的高头大马无人去牵。

  赵统带着疑惑大步上前,朝那位牵着白马的贵人走去。

  然而还未等他彻底看清那位贵人的脸,却见那贵人已经将手一扬,把缰绳向他递来。

  “小赵将军,去斜谷与赵老将军说朕在这里等他。”

  这位小赵将军一阵愕然,恍恍惚惚地接过缰绳,即使到了这一刻,他仍不敢确定这一位究竟是谁。

  可除了天子,还能是谁?

  麋威点了四十名虎贲骑,前后左右将刘禅簇拥起来,一路肃静地朝大寨中间走去,只留下仍旧一脸难以置信的赵统在原地牵马。

  真的是天子?

  玩到军营来了?

  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

  …

  关中。

  斜谷口。

  斜水右岸,秦岭山脚。

  各据地势,连营数里,凭规模看起来足可以屯四五万人马的汉军营屯匍匐在关中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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