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窗十年中秀才,方知此世是神雕 第20节
鹿清笃一见叶无忌,仿佛又找到了新的由头,尖声叫道:
“周师兄,便是他!和杨过这野种是一路的货色!上次在山门外,便因他巧言令色,害得我师父受罚面壁!他们二人蛇鼠一窝!”
叶无忌却连眼角余光也未曾瞥他一下,径直穿过人群,走向场中的周志平。
他步履不快,围观众弟子却似被一股无形的气场所迫,竟不由自主地向两旁分开,给他让出一条通路。
叶无忌行至周志平面前,目光下垂,落在他那只死死按着杨过脖颈的手上。
“周师兄,放手。”
他的声音平淡如水,听不出半分波澜。
“我若说不呢?”周志平冷笑一声,眼中精光一闪,“鹿师侄与皮师侄,乃我全真教三代弟子,杨过无故殴伤同门,我身为师兄,难道还管不得了?”
“我让你放手。”叶无忌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眼神却冷了一分。
“叶师弟,你未免也太狂妄了,竟敢对我颐指气使……”
周志平一句“使”字尚未出口,只觉眼前人影一花。
叶无忌的手探了出来。
那只手,不快,不慢,却带着一种羚羊挂角般的韵味,算准了他劲力的所有变化。
周志平心中大骇,下意识便要撤手变招,格挡来势。
可叶无忌的目标,却根本不是他要格挡之处。
只见叶无忌的手指,如蜻蜓点水,在他扣着杨过的右手手腕“阳谷穴”上,轻轻一搭。
一股阴柔内劲,如丝入扣,倏地透了进去。
周志平只觉整条右臂霎时酸麻,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骨髓里噬咬,竟提不起半分力道。
那只按着杨过的手,不由自主地便松了开来。
叶无忌手腕一翻,顺势一提,已将杨过从地上拉起。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之间。
“到我身后去。”
杨过站到叶无忌身后,又气又恨,三言两语将事情原委说了个分明。
“师兄!我与鹿清笃说好了一对一,他打不过,皮清玄便从背后偷袭!他们两个打我一个,还是占不到便宜,便去搬来了周师兄!他……他还让我给那两个无耻之徒下跪赔罪!”
周志平甩了甩那条兀自酸麻不已的手臂,望向叶无忌的眼神,已是又惊又怒。
他万万没料到,自己竟会被这个入门不久的师弟一招制住,当众出丑。
“好个叶无忌!果然是一丘之貉!”他指着二人,厉声喝道,“杨过目无尊长,殴打师侄在先,你竟敢公然回护,还对我出手!你们两个,今日谁也别想走了!”
叶无忌这才将目光从杨过身上移开,正眼看向他。
“周师兄,我只问你。这场比武,可是他们二人主动邀约?”
鹿清笃梗着脖子,强辩道:“是又如何?我二人虽是师侄,入门却早,指点一下新来的师叔武功,难道有错?”
“说好了一对一,也是真的?”叶无忌再问。
皮清玄眼神闪烁,不敢接话。
叶无忌的目光冷电般扫过他们二人,最后重新落在周志平脸上,声如寒冰。
“说好一对一,两个清字辈的师侄,却围攻一个志字辈的师叔。周师兄,这是我全真教的规矩么?”
“打不过,又叫来你这个同辈师兄出手压人。以多欺少,以大欺小,周师兄,这又是我全真教的哪一条规矩?”
他每问一句,便向前踏上一步,气势竟如山倾。
周遭弟子一片哗然,议论之声四起,看向鹿、皮二人的目光中,已多了几分鄙夷。
周志平被他问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哑口无言。
“你……”他指着叶无忌,气得浑身发颤,“你少在此处巧言令色,搬弄是非!他们入门年久,功夫扎实,杨过下手却不知轻重!我身为师兄,出手管教,何错之有!”
话音未落,“铮”的一声龙吟,周志平已掣出腰间长剑。
三尺青锋,剑尖直指叶无忌眉心。
人群发出一阵惊呼,骇然后退,空出一片更大的场地。
杨过大急,伸手扯了扯叶无忌的衣袖。
“师兄,他……他动真格的了!”
“看清楚。”叶无忌头亦不回,声音传入杨过耳中。
“今日,我便教你一件事。”
“在这江湖上,道理,有时不是用嘴来讲的。”
他将杨过轻轻向后一推,独自一人,面对着那柄闪着寒光的长剑。
“你打我师弟,逼他给师侄下跪。”
周志平怒喝:“是又如何!”
叶无忌的眼神,忽然间变得幽深似井。
“不如何。”
“今日,你跪下,给他磕头赔罪。”
“此事,便算了了。”
第19章 同门相争
全真教演武场。
周志平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诞的笑话,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你说什么?要周某……给他磕头赔罪?”
他笑得身子乱颤,一手仗剑,一手点指叶无忌,又斜睨他身后的杨过,眼中满是鄙夷。
“叶无忌,你莫不是练功走火,把脑子练傻了?”
“抑或以为,凭你方才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偷袭功夫,便能在全真教横行无忌了么?”
笑声陡然一收,他面色沉如玄铁,手中长剑一振,剑身青光流动,发出嗡嗡之声。
“我只说三遍,这已是最后一遍!叫杨过滚过来跪下!否则,今日你二人,谁也休想站着离开演武场!”
叶无忌却似未闻,反将目光垂下,对杨过低声道。
“瞧仔细了。”
“全真剑法,不是你那般练的。剑是活物,不是死招。”
言罢,他左掌轻吐,一股柔劲已将杨过向后推出数步,自己则上前一步,右手探向腰间,“呛啷”一声,已解下佩剑。
那是一柄再寻常不过的弟子剑,青钢所铸,与周志平手中那柄并无二致。
“找死!”
周志平厉喝一声,再不答话,足下发力,人已如离弦之箭,疾冲而出。
他手腕一抖,长剑化作一道白虹,直取叶无忌胸前“膻中穴”,正是全真剑法中的起手式“云横秦岭”。
这一招他浸淫多年,早已烂熟于胸,剑势又快又稳,甫一出手,便带起一股凌厉的劲风,直扑面门。
围观众弟子皆是识货之人,见此一剑,不少人已暗自点头。
周师兄这一剑,端的是根基扎实,火候十足。
面对这迅猛已极的一剑,叶无忌竟是不闪不避。
他只是将手中长剑平平递出,剑尖微微下沉。
这一递,无声无息,瞧不出半分内力催动的迹象,便如樵夫随手递出一根木柴,质朴无华。
“叮!”
双剑交锋,发出一声清脆之极的轻音,宛若玉珠落盘。
周志平只觉自己志在必得的一剑,仿佛刺入了一团旋动的棉絮之中,那股一往无前的力道,登时被一股古怪的黏劲引向斜里,刹那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等他变招,叶无忌手腕已轻轻一旋。
“不好!”周志平心中大叫,只觉一股巧力沿着剑身传来,他那柄长剑竟不由自主地被带向一旁,胸前门户洞开,好大一个破绽!
周志平骇然失色,急忙回剑自守,脚下连退两步,望向叶无忌的眼神里,已满是惊疑。
“花开并蒂!”
他强压心头震动,变招再上,剑光霍霍,陡然一分为二,化作两朵剑花,分袭叶无忌左右双肩。
叶无忌仍是足下不动,只将手中长剑画了个小小的圆弧。
那圆弧看似不大,却玄妙无比,不偏不倚,恰好封住了他两道剑光的来路。
又是“叮叮”两声脆响。
周志平只觉手腕一震,两道凌厉的剑光,便再度被这轻描淡写的一划消弭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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