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获得葵花宝典,切还是不切 第363节
那后果,不堪设想。
“城主。”一名魁梧副将走进书房,躬身禀报,“城外,巡天鉴的三位大人已经叫门了。”
傅沉舟眼皮都没抬,仅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淡淡吐出三个字。
“知道了。”
副将一愣,见城主没有下文,只好退了出去。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城门外,寒风呼啸。
副将再次走进书房,脸上带着为难:“城主,人还在外面等着。天寒地冻的,又是陛下派来的人,一直这么晾着……恐怕不妥吧?”
傅沉舟终于抬起头。
他那双亮得惊人的眸子扫了副将一眼,眼神平静,却让副将后面的话全都堵死在喉咙里。
“陛下派来的,就更要让他知道这里的规矩。”
他的声音不高,却有一种钢铁般的质地。
“在荒城,没有钦差,只有袍泽。想让这些只认军功和本事的骄兵悍将听他的,就得先拿出能让他们闭嘴的本事。”
“先晾着。”
“让他也好好吹吹这北境的风,清醒清醒脑子。”
副将心中发紧,不敢再劝,躬身退下。
书房内,再次恢复寂静。
傅沉舟拿起一卷兵书,目光落在书页上,心思却早已飘到了城外。
陈十三……你会怎么做?
是暴跳如雷地叫骂,还是捏着鼻子灰溜溜地向女帝传讯告状?
他有些好奇。
城门外,墨小小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绕着马转了十几圈。
朱珠珠吃完了第三块酱牛肉,开始认真盘算,进城后第一顿是吃烤全羊,还是尝尝北境特有的铁锅炖大鹅。
唯有陈十三,从始至终都靠在风行蛊马的身上,双目微闭,呼吸平稳,好似睡着了。
他的心,却清明如镜。
下马威么……真是毫无新意的军中戏码。
他瞬间便懂了傅沉舟的意图。
无非是想敲打自己,让自己明白谁才是荒城真正的主人,好在接下来的合作中占据主导。
硬闯?那是蠢货。
叫骂?更是自降身份。
向女帝告状?那只会让傅沉舟从骨子里看不起自己。
对付这种吃硬不吃软,又自视甚高的铁血儒将,必须用他能听懂,且不得不服的方式,来对话。
陈十三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没有焦躁,反而透出一丝玩味。
他拍了拍蛊马的脖子,在墨小小和朱珠珠不解的目光中,翻身下马。
他缓步走到了距离城墙约百步之遥的地方。
这个距离,正好在城墙弓箭手的最佳射程之内,却又透着一股有恃无恐的从容。
他停下脚步,看了看远方连绵的石山,又看了看那十数丈高的黑色城墙。
陈十三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不疾不徐,仿佛不是在对峙,而是在自家后院准备挥毫泼墨。
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食指与中指并拢,如一柄未出鞘的剑。
对付儒将,最好的剑,是“文”。
而他今日,便要以指为笔,以气为墨,在这百丈城关之上,写下第一笔!
第305章 不教胡狼度石山
“三哥,你这是要干嘛?”
墨小小满脸困惑,他完全看不懂陈十三的举动。
朱珠珠也停下了对美食的遐想,一双杏眼落在陈十三的背影上,带着几分探究。
陈十三没有回答。
他只是静静站着,与那座沉默的雄城无声对峙。
北境的狂风卷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他整个人,便是一杆即将刺破苍穹的长枪,锋芒尽数内敛,只待引而勃发。
下一刻。
他并指如剑的右手,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也没有绚烂夺目的光华。
他对着那百丈高的黑色城墙,凌空虚点,手臂挥洒。
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某种玄妙的韵律。
那姿态,不像运功,更像是一位大书法家在泼墨挥毫。
嗡——
一股无形的剑气从他指尖吞吐而出,跨越百步距离,精准无比地印在了那坚不可摧的金属墙体之上!
“锵!”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在空旷的城外格外刺耳。
城墙上,负责瞭望的几名士兵先是一愣,旋即个个神情剧变,猛地探出头朝下望去。
只见那被他们视为绝对防御的黑色墙体上,火星四溅!
一道深达数寸的刻痕,凭空出现!
“那……那是什么?!”一名年轻的士兵声音发颤。
“是剑气!隔着百步,用剑气在城墙上刻字!”
他身旁的老兵头皮发麻,脸上写满了骇然。
这堵墙的材质,无人比他们更懂!
别说是寻常刀剑,就算是攻城的重型弩箭,也只能在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
可现在,那个人,仅仅是站在百步之外动了动手指!
就在墙上留下了如此深刻的痕迹!
这是何等恐怖的内力修为!
这已经不是示威!
这是神迹!
城墙上的骚动,并未影响到陈十三。
他神情专注而平静,指尖的剑气连绵不绝。
时而如狂草般恣意奔放,时而如楷书般端正厚重。
他体内的《六脉神剑》真气,此刻被运用到了一个全新的领域。
少商剑的雄浑,用来刻画厚重的“点”与“捺”。
商阳剑的灵动,用来勾勒轻巧的“提”与“钩”。
一时间,城墙上碎屑纷飞,金石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更多的士兵被惊动,纷纷涌到墙边,探着脑袋,目瞪口呆地看着下方那神乎其技的一幕。
他们忘了寒冷,忘了职责。
所有的心神,都被那在墙体上龙飞凤舞、不断延伸的笔画所吸引。
“第一句出来了!是……秦时明月汉时关!”一名识字的军官大声念了出来,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第二句!万里长征人未还!”
随着陈十三的“书写”,一行行锋芒毕露,力透墙壁的大字,清晰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那字迹,并非剑气所刻。
而是由一柄开天辟地的巨剑,一笔一划,硬生生斩上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