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获得葵花宝典,切还是不切 第37节
盛怒与焦急下的陈安,根本没多想,已端起碗,喝下了一小口。
“啪!”
陈十三的手指撞在碗沿,青瓷碗脱手飞出,在冰冷的地面上摔得粉碎。
茶水四溅。
“大胆陈十三!”吴尊惊魂甫定,勃然大怒,“冲击公堂,你想造反吗?!来人!给我拿下!”
几名衙役迟疑着上前,却被陈十三身上散发出的森然杀气逼退,竟无人敢靠近。
陈十三没理会吴尊,他死死盯着地上的水渍,一股极淡的异样气味钻入鼻孔。
他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短暂的混乱后,庭审再开。
吴尊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陈安,本官再问你一遍,你,认不认罪?”
陈安的眼神开始涣散,舌头打了结,吐出的只是一些含混不清的音节。
药效发作了。
“说!你是不是贪了?”吴尊的声音如同催命的魔咒。
“我……我……”陈安的神志彻底陷入混沌,抱着头痛苦地摇晃,“我……认……”
“好!”
在最后一个“罪”字出口前,吴尊猛地一拍惊堂木!
“主簿陈安,贪赃枉法,罪证确凿,当堂认罪!本官宣判,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大人!”陈十三的声音冰冷如铁,“那碗水有毒!我爹神志不清,此乃诱供!”
吴尊拂袖而起,满脸不屑:“一派胡言!退下!”
两名衙役上前,将神志不清的陈安架起,拖向后堂。
经过陈十三身边时,陈安忽然一阵剧烈的反胃,“哇”的一声,将喝下的毒水吐了一地。
陈十三立刻扶住父亲,手掌不着痕迹地按在他的丹田,一股精纯的内力渡入,探查到父亲脏腑并无大碍,只是药力扰乱了心神。
人没事,就好。
这笔账,就有得算!
审判结束,人群散去。
就在陈十三准备离开时,一名在账房当差多年的老吏,步履匆匆地与他擦肩而过。
“十三,陈主簿是个好官。”老吏头也不回地低语,脚步未停。
陈十三却感到,自己的袖子里,被塞进了一卷冰凉的纸。
他拐进僻静角落,展开纸卷。
那是一份案卷的抄录副本,字迹工整,将所有的“人证物证”记录得清清楚楚。
绝境中的一线生机!
陈十三立刻赶回家,反锁房门。
他点亮蜡烛,将案卷抄本摊在桌上,视线锐利,一字一句地扫过。
伪造的账本、乞丐的闹事、江晏的“自杀”、公堂上的毒茶……
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忽然,他的视线停了。
像一根针,死死钉在了物证清单上,关于那张假采购单的描述。
“……以朱砂印泥画押,指印清晰,可为铁证。”
朱砂印泥!
陈十三的呼吸骤然一停。
他想起父亲,那个讲究到骨子里的老派文人,书房里那方私章印泥,是托人从京城带来的上等货,细腻如脂,千金难求。
赵无量那帮粗人,会注意到这种细节吗?
一个计划,在他心中疯狂成形。
夜,深了。
一道黑影掠过县衙高墙,足尖在墙沿上轻点,如夜枭落翼,悄无声息地避开了所有守卫。
正是陈十三。
他潜入父亲往日的书房,从书架暗格里,找到了那个青花瓷印泥盒。
指甲抠下米粒大小的一点,油纸包好。
随即,他又潜入存放证物的房间,一根铁丝稍稍拨弄,锁芯“咔哒”一声轻响。
他找到了那张“铁证”,用小刀从血红指印的边缘,裁下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纸角。
原路返回,不留一丝痕迹。
回到房中,他吹熄蜡烛,只留一豆灯火。
两份样本,并排放在桌上。
他缓缓俯身,将逆练《葵花宝典》而生的纯阳内力,尽数灌注于双眼。
刹那间,视野剧变!
眼前的世界被无限拉近、放大,纤毫毕现!
在他的“显微”视界下,两份样本的差异,再也无所遁形!
父亲那份印泥,细腻如脂,质地纯净,在灯火下反射着温润厚重的暗红色光泽,看不到一丝杂质。
而那张假采购单上的印泥,质地明显粗糙了许多。
更重要的是,在那粗糙的红色颗粒之间,竟然夹杂着一些亮晶晶的、形如松针的透明碎屑!
那是……松香!
为了节省成本,增加粘性,只有最廉价的劣质印泥,才会掺入松香!
真相,就藏在这廉价的松香里!
第43章 纸上春秋,驿站寻踪
松香!
这亮晶晶的、细如牛毛的碎屑,在陈十三注入了纯阳内力的双眼中,比夜空中的星辰还要刺眼。
那是一种独属于廉价货的粗糙。
一种急于求成、不择手段的拙劣。
赵无量,你好歹是个县丞,栽赃陷害这么大的事,就舍不得花钱买盒好点的印泥?
一个连印泥都用劣质货色的伪造者,绝不可能在其他地方做到天衣无缝。
谎言,只要撕开一道口子,就会像腐朽的麻布,一扯就烂。
他的思路,从那枚小小的指印,瞬间转向了整个案件最核心的物证——那本被栽赃父亲的假账本。
“账册陈旧,纸张泛黄,有多年翻阅之痕迹……”
陈十三的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叩、叩、叩”的轻响。
伪造作旧?
作为前世的私家侦探,他太懂这些把戏了。用茶水浸泡、在太阳下暴晒、甚至用细沙反复摩擦……这些手段都能让一本新册子,在短时间内看上去像是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霜。
但这些,都只是表面功夫。
纸张本身的材质,是无法改变的!
他现在需要一个专家。
……
“头儿,你找纸伯干啥?”
夜色下的陋巷里,王大刚一边领路,一边压低了声音,满脸都是困惑。
他被陈十三半夜从被窝里拽出来,脑子还是懵的。
“救我爹。”陈十三的回答言简意赅。
王大刚一愣,随即重重点头,不再多问一句。他知道,陈十三让他做的事,一定有其道理。
很快,两人停在了一座散发着淡淡霉味和纸浆气味的小院前。王大刚上前,用一种特殊的节奏叩响了院门。
“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院里传来一个苍老但不失硬朗的声音。
“纸伯,是我,王大刚。陈县尉有要事请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