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名叫王美菊的狗竟然会修仙 第20节
她怯生生地摇了摇头,又茫然地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如同怒海狂涛般汹涌混乱的难民潮,小小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只发出细弱蚊呐的几个字:“不...不见了...”
她挣扎着想自己爬起来,但小小的身体似乎耗尽了力气,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秦子澈伸出手,隔着粗糙的麻布手套,小心地避开了她手臂上的伤口,轻轻扶住了她瘦弱得几乎一折就断的胳膊。
小女孩:“谢谢...”
她还是顺着人潮继续向前走着,秦子澈看着小女孩的背影,心里莫名的苦涩。
说实话,秦子澈真的不明白,麻绳为何老挑细处断,灾厄专找苦命人呢?
(一声悠长的牛角声...)
刘铁柱:“坏了!”
当这声牛角声穿过迷茫的黄沙,刘铁柱的脸色瞬间一变。
还不等他给秦子澈提醒,整个大地开始剧烈颤抖。
刘铁柱:“马匪!”
刘铁柱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而他的吼声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随着他这一句爆出,本就混乱不堪的难民潮瞬间彻底炸开了锅,绝望的哭嚎瞬间被更尖锐、更歇斯底里的恐惧尖叫所取代。
人群:“马匪来了,快跑啊...”
... ....
人群:“我的孩子,谁看见我家孩子了...”
... ...
人群:“赶紧逃命吧...”
... ...
人群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秩序,像被沸水浇灌后彻底崩溃的蚁穴,他们开始疯狂地地互相推挤践踏,妇人尖叫着紧紧抱着孩子缩成一团,老人则被撞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就仅仅只是一瞬间,人生百态便被这一声声的惊恐给肆意践踏。
骨裂声...
惨叫声...
哭喊声...
咒骂声...
随着大地的震颤越来越明显,只见官道两侧,骤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黑影,他们一个个骑在剽悍的骏马上,挥舞着雪亮的弯刀和沉重的狼牙棒,口中发出意义不明但充满血腥味的怪叫,其数量之多,远超想象。
这群马匪并非南楚的正规军,而是盘踞在两国边境处的一帮强盗。
而此刻,这支庞大的难民队伍,无疑在他们眼中,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麻烦:“发财了!兄弟们,给我杀!抢光!烧光!”
一个如同破锣般粗嘎的吼声在匪群中炸响,显然是头领。
他赤裸着精壮的上身,胸口纹着狰狞的滴血狼头,挥舞着一柄巨大的鬼头刀,一马当先,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官道上混乱的人群俯冲而下,至于他的目标,直指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杀戮,如同血腥那般的风暴,瞬间降临!
就如同狼进了羊群一样...
马匪们纵马狂奔,速度极快,手中的弯刀在昏黄的日光下划出一道道刺目的的寒芒。
刀锋轻易地撕裂单薄的衣物,切入脆弱的血肉,带起一蓬蓬滚烫的血雾。
沉重的狼牙棒带着呼啸的风声砸下,咔嚓一声,那是骨骼碎裂的脆响。
一时间,受害者短暂而凄厉到极致的惨嚎,随即戛然而止,火焰被点燃,点燃了散落的衣物,点燃了破败的推车,同时也点燃了这群难民奔赴南奈何桥的路。
浓烟滚滚而起,混合着皮肉烧焦的可怕气味,让秦子澈不由得直皱眉头。
李猛:“畜生!”
李猛目眦欲裂,眼球布满血丝,怒吼一声就要拔刀冲上去,却被身边的王大刁和钱聘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抱住、按倒在地!
碎石硌得生疼也顾不上了!
钱聘:“猛子,别找死啊!”
此刻钱聘的声音也变了调,他的脸上毫无血色,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压抑而嘶哑。
钱聘:“咱们不能暴露!想想任务!想想咱们是来干什么的!”
李猛:“可是...他奶奶的...”
李猛看着那些在血泊中挣扎的无辜百姓,虎目含泪,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角甚至渗出了血丝!
他挣扎的力量是如此之大,王大刁几乎要用整个身体压住他!
而此刻,秦子澈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而巨大的手狠狠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窒息般的剧痛和灼烧般的愤怒!
他握着刀柄的手背上青筋如同虬龙般暴起,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骇人的青白色,剧烈地颤抖着!
怒火如同地底奔涌的岩浆在他胸中沸腾咆哮,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他想拔刀,他想冲上去,他想把这些毫无人性的畜生剁成肉泥。
和秦子澈的反应略有些不同,刘铁柱此时的脸色铁青如铁,嘴唇抿成一条惨白的直线,眼神锐利的如淬了毒的匕首,死死盯着肆虐的马匪,握着刀柄的手同样青筋毕露,力量之大仿佛要将刀柄捏碎!
但他魁梧的身体如同磐石般钉在原地,用眼神严厉地地制止着每一个试图妄动的队员。
而王大刁和钱聘则用尽全力压制着几乎要失控的李猛,脸上同样写满了巨大的痛苦、挣扎和恐惧。
他们不是冷血,他们是军人,他们的身上背负着军令,而军令,如山啊!
他们不是不敢动,也不是不能动,而是因为他们有着自己的任务,他们不能因为眼前的事而耽误了任务,毕竟和难民潮比起来,和这些肆意杀人的马匪比起来,赢得这场战争,更重要。
第25章 沙暴中的选择
他们是军人,为了任务,他们就不能暴露。
暴露,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的商队身份将在瞬间土崩瓦解!
意味着他们这五个将立刻成为所有潜伏在安宁道上的北晋暗探争相猎杀的活靶子!
意味着他们跋山涉水、历经艰险才接近目标的绝密任务,将会功亏一篑之际,彻底失败!
更意味着...
不是他们五人的死,而是他们五个人的家人死!
南楚军法森严,尤其是他们这种执行最高机密任务的暗哨,一旦暴露身份导致任务失败,其所属的家人皆会遭受最严厉的连坐!
那些往日里最爱的家人们,都将因为他们此刻的任何一个微小失误,被无情地抹去痕迹!
这无形的枷锁,死死扼住了秦子澈的咽喉,也勒住了他每一个试图喷发的念头。
为了压制这足以撕裂灵魂的痛苦,为了不让自己被这滔天的怒火吞噬而做出毁灭性的举动,秦子澈将所有的意念,所有的杀意,都疯狂地压向身体的最深处!
仿佛他体内有一座亟待喷发的火山,而他正调动着全身每一寸血肉、每一根骨骼的力量,将其死死地、一寸寸地摁进万载寒冰封冻住的海沟之中!
这过程痛苦得如同自剜血肉。
只因此刻的他,正在和自己的人性在对抗着...
他闭上眼,仿佛要将眼前炼狱般的景象彻底隔绝,等到他再睁开时,那双眼睛,已是一片被强行压抑到极致的冰冷!
那不是漠然,而是所有沸腾的情感被强行冻结后形成的绝对零度,是火山被冰封后留下的死寂外壳。
他极其艰难地松开了紧握刀柄的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松开的过程仿佛不是在放开武器,而是在亲手剥离自己的一部分人性,扼杀自己作为军人最本能的原则。
而旁边的刘铁柱,只是深深地看了秦子澈一眼。
这位老兵没有说什么,就只是猛地一挥手,动作决绝得像是要劈开眼前的绝望一样。
刘铁柱:“阿澈,跟着我冲出去!”
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嘶哑得不成样子。
或许是风沙引起的,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吧!
命令就是生命!
五人如同五道融入死亡阴影的灰色魅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催动胯下的坐骑。他们选择的不是官道中心,而是紧贴着路旁干涸沟壑的边缘,试图利用地形和混乱,从这人间地狱的侧翼撕开一条生路!
但是,现实并没有放过他们。
惨叫声...
火焰焚烧一切的噼啪声...
马匪的狂笑、骨头被马蹄踩碎的声响、以及女人的哭喊、孩童的嘶鸣...
这些声音,每一种都像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秦子澈的耳膜,刺入他的大脑!
他强迫自己目视前方,死死盯着沟壑前方一个模糊的转折点。他将所有的感官都强行收束,集中在控制胯下因受惊而不断喷着响鼻的战马,努力的在辨认着这条逃生之路的方向。
他甚至都不敢让眼角的余光有一丝一毫的偏移!
他不敢分心!
一点都不敢!
他怕自己会变成一头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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