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穿明末,开局后门通北美 第527节
前明时,他虽未在户部任职过,却也知道天下土地兼并之严重,且官僚、乡绅、权贵大多有隐田,甚至数量很大。
清田令一出,等于是让全国地主将隐田暴露出来,从此向朝廷纳税。
这无异于得罪全国地主,乃至绝大部分士绅。
袁继咸深知这些人是一股多么可怕的力量。
因此担心清田令会让地方出现暴乱,乃至让天下再次陷入战乱之中,进而民不聊生。
但袁继咸也清楚刘升做此事的决心,以及清丈田亩的必要性。
事到如今,他只希望大崋朝廷真的能做到掌控全局,不使天下因清田再次陷入战乱之中···
另一边。
两个指导组的人交谈之事就比较具体了。
通过此时的座位,便可知两个指导组各有谁。
一组是方震儒、孙朝让、熊开元,另一组是叶廷桂、马懋才、陈子龙。
其中方震儒原是前明广西巡抚,虽然在弘光小朝廷中呆了很长时间,却是早就暗中投了崋。
后来在大崋攻取云南的过程中,算是立下了大功。
入仕大崋后,他先是在政务院各部观政,了解大崋各部司职责与运转。
刘升原本是想将他外放至云南为巡抚的,但考虑到推行清田令需要用人,便将他留在朝中,担任指导组组长。
至于孙朝让、熊开元,也都曾在前明为官。
孙朝让是常熟人,崇祯四年进士,后青云直上,官至福建按察使司副使、建南兵备道,可以说离巡抚之位只有一步之遥。
不过,他却是在萧奕辅易帜降崋之前,就暗中投了大崋,可以说相当识趣。
看起来貌似对前明不忠贞,甚至有贪生怕死的嫌疑。
但据刘升了解,孙朝让为地方官时政绩很不错,称得上能吏。
所以,孙朝让应该是有一定原则,又有足够能力的官员。
至于熊开元,乃是湖北武昌嘉鱼县人,天启五年进士。
担任过两任知县,后升任吏科给事中,却因奏请将王化贞正法而被贬为山西按察使司照磨,后迁为光禄寺监事、行人司司副。
等于成了前明朝廷的绝对边缘人物。
根据刘升的了解,此人为政能力一般,却正直敢言,是个做御史的料。
至于另一个指导组。
叶廷桂乃河南归德虞城人,天启二年进士,在前明官至蓟辽总督!
其人既能领兵剿贼,又能治理地方,而且为人也颇为正直,可以说跟卢象升有点类似。
后来他因病辞官,归隐家乡。
刘升得知此人之事后,专门派遣几个名医组团去给他看病。
叶廷桂深受感动,身体好转之后,便入仕大崋。
恰好赶上刘升要清丈田亩,他便主动请缨,担任指导组组长。
至于同组之中的陈子龙就不比多说了,另一人马懋才在明末同样颇有名气。
其为陕西延安府人,天启五年进士,官至湖广按察副使、兵备道,后因抵御流寇不力免官。
马懋才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其写过一本书,《备陈大饥荒》,记录了崇祯初年陕西等地大饥荒的详细情况。
可以说,此人虽不善领兵作战,却能治理地方,是个务实之人。
两个指导组在搭配上,都能称得上“正奇相倚”。
不过此时六人聚到一起,却是以叶廷桂为主。
几人也是先点了菜,才开始谈事。
叶廷桂道,“虽说此番同时在南、北直隶省清田,但我等都知道,南直隶才是重点。”
听此,其他人都微微点头认同。
北直隶因当初伪顺、伪清军队先后攻占京师,再加上早先明军及顺军交战,很多州府百姓十不存一,便是地主也死了不少,很多土地都成了无主荒地。
也就是真定、保定、河间三府存留的地主多一些。
所以,在北直隶落实清田令阻力应该不会太大,主要工作可能真就是清丈田亩。
南直隶就不同了。
当初大崋攻取南直隶势如破竹,因此民间关系并未遭到太大破坏,各府县都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劣绅恶霸被崋军当典型公审、抄家而已。
虽然大崋后来从前明南直隶中划出了淮南省,令南直隶面积大大减小,但仍有十二个州府。
且这些州府都是膏腴之地,地主、大户、士绅不知有多少,其中更有一些朝廷高官。
由此可以想象,在南直隶落实清田令阻力会有多大。
所以,听叶廷桂说到这里,如陈子龙这般城府较浅的,甚至不自觉地皱眉,挂上一副愁容。
叶廷桂见此又道,“不过在南直隶执行清田令也不是没有优势——我大崋此前的各项新政在南直隶落实得最好,可以说为清丈田亩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又有朝廷大军镇着,想必各州府即便有人不满,也不敢阻挠清田。”
第526章 家书
叶廷桂的话让陈子龙等人愁色稍缓。
然而方震儒却道,“京城所在,明着自是无人敢阻挠清田,可就怕有些人暗中勾连,搞些阴谋诡计。”
“百姓愚昧,若为那些人所哄骗、驱使,不仅会让清田之事难以执行,搞不好还会酿出民乱。”
“若真有此类事发生,朝野之中定会有不少人出声,劝止清田。”
“到那时,也不知上面能否顶住压力,继续推行清田令。”
听方震儒说完,指导组几人一时沉默。
因为他们明白,方震儒言语中所说的“上面”可不只是指李长文等军机大臣和民政部的尚书、侍郎,更主要的是刘升。
所谓改革,是自上而下的改变。
这其中,上位者的决心往往起着绝大作用。
以史为鉴,宋朝范仲淹等施行庆历新政失败,其中一个原因便是因为宋仁宗决心不够。
再说前明,张居正改革之所以能成了一部份,便是因为当时张居正以首辅身份宰执天下,在很多事上能够一言而决。
而后来之所以一些政策被毁掉,也是因万历皇帝恨乌及乌,故意让张居正人亡政息。
指导组中,有人觉得,若真的朝野之中许多人反对清田,刘升或许能顶住压力继续推行,却也大概率会甩出一两个人,乃至几个人让那些利益受损之人泄愤。
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成为被朝廷用完就仍的抹布。
不过几息,陈子龙开口了。
“今日天心殿会议,陛下推行清田令、普查令的决心我们都感受到了,缘何又在此犹疑?”
“况且此事关乎大崋百年大计,即便真需要一些牺牲,我等又何惧之?”
听了陈子龙的话,其他人神色各异。
很快,叶廷桂便道:“懋中(陈子龙字)说得对,陛下之所以召集我等开今日这个会,除了布置任务,便是向我等宣示改革决心。”
“陛下如此信重,我等怎能迟疑、惜身?当剔除一切顾虑、杂念,用心落实清田、普查二令,方可报答圣恩!”
不论其他人内心怎么想的,此时皆是点头。
相当于在会议之后再次表达了参与改革的决心。
相较于指导组,巡查组这边气氛就比较冷了。
杨畏知是靠帮前明朝廷围剿农明军入仕的,偏偏两个巡查组中有四个出身农明军。
潘独鳌、张又天、徐以显三人还好说,都是出自河南、湖北的读书人。
张鼐却是李自成的孩儿营出身,当年说不定还跟杨畏知组织的乡勇交过手。
所以几人在一起,气氛比较尴尬。
最终还是潘独鳌,这个张献忠昔日的“谋主”率先打破沉默。
“咱们巡查组的任务今日陛下讲得清楚,主要是监督清田令、普查令的落实。”
“看是否有官吏借推行此二令的机会,以权谋私,行不法之事。”
“又或者,是否有人为了私利,故意怠慢乃至阻挠行政的落实。”
“所以,咱们的任务相对要轻一些,主要是盯住各方面的人。”
这一番话让杨畏知听得微微点头,心中轻松了点。
说实话,最初被刘升指派跟潘独鳌等人一起负责新政的监察事宜,他是不太乐意的,担心几人是猪队友。
但从潘独鳌的一番话来看,其人还是靠谱的。
不过,他与潘独鳌同为巡查组组长,不能话都让对方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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