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王业不偏安 第178节
“诸葛亮自大,以为自己练出来的兵可横行天下而无敌。
“又以为阿父手下将士与曹真、张郃手下大魏将士无异,非蜀寇一战之敌。
“所以不欲攻城拔寨,而欲求诸野战?”
听完次子之言,司马懿摇头:
“非也。
“先前示我以缓,如今示我以急,皆欲求与我速战耳。
“之所以求速战者,与我先前强攻孟达差可相拟,皆乃粮草之不继故也。”
司马昭不解:“粮草不继?阿父何以见得?真若是粮草不继,诸葛亮难道不该把这营中的几千石粮食全部带走?”
司马懿笑笑:
“不过示我以粮足而已。
“蜀寇一州之地,百万之口,北寇一次,非积三五年之粮不可。
“诸葛亮如今自断后路,所携粮草绝不足以支撑细柳、棘门、高陵及他自己所部十万余口十日支用。
“是故,他必有粮草自安定沿泾水运至关中,否则无以为继,绝不敢轻入长安。
“而一旦自彼处运粮,损耗陡增三五倍不止。
“蜀寇之粮本可支一年有余,自彼处运粮而来,却只可支三两月了。
“若与我在长安城下久持,只须一月,便可耗干其积蓄,他纵是能打下长安,也无粮于长安屯驻大军,我大魏随时可以反攻。
“所以说,他绝无与我大魏长久相持之打算,所谓先缓后急,不过是千方百计自露破绽,所求者,不过诱我与他速战而已。”
言未罢,前方一员斥候奔至司马懿跟前禀报:“骠骑将军,探到蜀寇今晨停止了攻击!”
司马懿闻言点点头,招手任这斥候离去。
待这斥候绝尘离去后,司马懿才又肃容道:“你们兄弟二人,如今可知那诸葛亮为何要连夜攻毌丘俭那座营垒?”
司马昭不知是不是懒得想了,摇头表示不知。
毕竟不过几日时间,他父亲对诸葛亮的判断就一变再变,
所谓“时移势易”,
所谓“不可偏执一端”。
反正怎么说都有理。
司马师思索片刻后开口:
“诸葛亮昨日正午才自我营前拔军,又跋涉四十余里还连夜攻垒,毌丘俭那座坚垒营造月余,绝非一夜便能攻下。
“正如阿父先前所言,诸葛亮先急后缓,都不过是自暴破绽,欲以此诱阿父野战。
“所以昨夜连夜攻垒,也不过是在阿父面前自露破绽,欲以此诱阿父率大军前去野战速战罢了。
“若儿所料不错,他攻垒之人至多半数,余者或是养精蓄锐,或是干脆在中途一边休养一边设伏,待阿父自投罗网。
“阿父虽可破敌,却更欲不战而屈人之兵,使诸葛亮顿兵长安,空耗粮草。
“若能拖延一月,则诸葛亮一年不能再犯。
“若能拖延两月,则诸葛亮两年不能再犯。
“若能拖延三月,则我大魏关中再无忧矣。
“这便是阿父说的『长策』。”
司马师说完后心中更加清明,如今关东大旱,诸水几乎断流,大魏的粮草也很难转运至关中,也未必还能长久支撑战事。
但蜀寇在关中是十万之口,大魏在关中也是十万之口。
而蜀寇自泾水运粮,损耗绝对比大魏运粮还要高出许多。
大魏耗得起,缓得过来,蜀寇却耗不起,缓不过来。
这是大局观。
而微观上说,他父亲中了蜀寇分兵之策,营垒只留了人马万余,下半夜才收到蜀寇攻垒的消息,真要连夜去打蜀寇,绝对有被伏击之虞。
倒不如静观其变,以缓制急。
反正毌丘俭三五日内不会败,他父亲今日拔营,徐徐而进,再与诸葛亮旗鼓相当地对峙就是了,何必冒以寡击众之险。
司马懿颔首:“孺子可教也。”
…
五丈塬东二十里。
一身戎装的汉家天子骑着杨条所赠白蹄乌,在旷野上纵情驰骋,一马当先。
赵广与几十名正在练习骑射之术的龙骧郎紧随其后,却是跟不上天子胯下白蹄乌的速度,只能在背后吃着不断飞起又迎面扑来的草屑泥尘。
片刻后,只见天子拈弓搭箭,须臾之间一箭射出,动作行云流水,就连瞄准都不需要。
弓如霹雳弦惊,五十余步外,一头被众人追得精疲力尽的大鹿应声而倒。
天子雕弓一收,其后勒马在原地转了两圈,最后突然莫名其妙地爽朗大笑起来。
龙骧中郎赵广驰至天子身侧,诚恳又认真道:“不过几月锻炼,陛下骑射之法便已是炉火纯青,军中善射者不过如此了。”
不是赵广尬吹,能在战马奔驰的情况下射中五十步外逃跑的猎物,都称得上神射了。
只是他晓得天子不喜欢听起来夸张的奉承,所以才用善射代之。
这位天子却并不在意这些。
只看着那头被一众蜂拥而上的龙骧郎们抬过来的大鹿,道:
“彼时朕初至斜谷,逐一鹿而得之,于是败曹真挫张郃,得关中半壁。
“今日复得一鹿,看来司马懿也要受挫,长安要得手了。”
赵广与一众龙骧郎当即喝彩。
不多时,率先归来的驸马都尉诸葛乔与虎骑司马黄崇,驰至正在渭滨聚众烤肉的天子身侧。
天子割鹿分之:“战事如何?”
诸葛乔接过天子所赐鹿肉:“禀陛下,丞相一夜破寨,已兵临长安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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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谢罪
“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
“所到之地,凌虐其民,逼淫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
一群月初考核没有过关,于是从龙骧郎降为虎贲郎的粗壮汉子,正在卖力背诵军法。
一边背诵,一边手里拿着树枝、木棍,在天子专门开辟出来练字用的沙地上,戳着歪歪扭扭、勉强能认得出字形的汉字。
刚刚与一众龙骧郎在渭滨分食鹿肉的刘禅,就在这些诵读声中勒马回到五丈塬上。
翻身下马,稍微瞥了一眼那群在沙地上写字的虎贲郎后,便将白蹄乌缰绳交到刘桃手中。
其后往五丈塬东壁而去,赵广与一众龙骧郎紧随其后,簇拥护卫。
倒没什么特殊目的,只是刚刚得知丞相兵临长安,便想居高临下看一看丞相所在的方向。
虽然什么也看不到。
“此处很安全,不用这么多人跟着朕,都去歇一会儿罢。”刘禅来到五丈塬东壁的木亭下,找了张胡椅坐了下来。
赵广听令,只点出十名龙骧郎远远地护在木亭周围,另外九十余人则全部遣散了,任他们各自学习休息玩闹去了。
事实上,如今虽然大战在即,但这座五丈塬上的人,却没了几个月以来的紧绷之感。
留守此地的两千虎贲郎,如今也显得悠闲起来。
除了日常轮戍与三日一操练,十日一校阅外,该玩玩,该学学,俨然一副劳逸结合的样子。
刘禅在这木亭下坐了半个时辰。
眼神放空,一开始还想些事情,但慢慢地脑子也放空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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