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王业不偏安 第113节
幸好拴马桩就在眼前!
“贤王,快上马!”那名骨都侯牵着一匹战马迎上前来。
刘豹赶忙翻身上马。
十几名亲兵也迅速找到战马爬了上去,最后跟随刘豹一并朝营地外围逃去。
关兴见状皱眉不已,环顾四周,见几十步外有不少战马原地盘桓,转身便带着虎贲羌勇往彼处冲杀。
刘豹与十几名很快亲卫冲到了营地东围,有了战马的他,显然没方才慌张了。
“区区几十汉军竟敢来袭,还搅得我两千多人如此大乱,简直是奇耻大辱!”
马背上的刘豹面西而望,脸红得似要滴出血来,显然是真被羞辱到了。
“叫人集合!”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前射出一支鸣镝响箭,身边几十名亲卫同时效仿。
鸣镝啸声大作。
“贤王不好!汉军来了!”还不待有任何人来聚,一声高呼从刘豹背后传来。
刘豹登时大惊,转头东望,只见五六里外,一大团黑乎乎的骑兵正向他冲来!
刘豹一时既惊且怒!
怎么忘记了东面还有汉骑?!
“汉人当真是狡诈!”一边怒目切齿地大骂,一边打马向西南逃窜,那是牛金营寨方向。
关兴与十几名虎贲骑上战马向西南追去,留下杨素与另外几十甲士继续杀敌,接应杨条。
匈奴左贤王都跑了,以杨条的本事,拿下这片营地毫无疑问。
跑到无人处,关兴等十几人丢了盆领铠,只留内里一件锁子甲继续打马前追。
可他们的体格与装备加起来仍然颇重,战马品质又显然不如刘豹众人所骑,距离慢慢被拉远。
然而追出四五里之后,刘豹前骑速度忽然慢了下来,关兴立时命所有人警惕小心!
果然,当他们进入射程之后,刘豹十余骑便开始凭借高超的骑术向身后左右开弓。
好在早有防备,无人中箭。
“刘豹,曹氏父子将你匈族分为五部,复留单于为质洛阳,圈你匈族如圈猪犬!
“你既是挛提氏贵种,承我大汉国姓,号为刘汉骨血,何不归汉,却要从贼?!”
关兴一边大吼,一边躲开一箭,紧接着举弩朝前一射,将一名匈奴骑兵射下马来。
其后俯身马背,双手离开缰绳,硬生生将踏张弩以手上弦!
刘豹见状登时惊愕,万万没想到这汉将竟能在马上用弩!
关兴手握元戎弩,又见刘豹对先前的劝降之语没什么反应,立时换一种说辞:
“刘豹,张郃火烧浮桥,自渭南奇袭之策已被我大汉天子识破!魏寇此战已是必败无疑!
“你匈族如今已败,坏了曹氏关中大局!
“族人与战马数千,尽为我大汉所有,你独自一骑逃走,以曹氏之刻薄寡恩,你难道还能活命吗?!”
刘豹俯身马背,躲避可能从身后袭来的弩矢,神色慌乱无比,不时回望那喊话的汉将。
关兴见其人脸上俨然已有犹豫之色,再次加码:
“刘豹,你还有一条路可走!
“不如效呼韩邪单于归汉故事,弃暗投明,遣你部众随我一并攻杀陈仓魏寇,再与我大汉陈仓守军一并往渭南围杀张郃!
“若能功成,以我汉家天子浩荡天威,难道能不待你以上宾之礼,赐你以金印绿绶、单于位号吗?!”
关兴威逼利诱之语频出,莫说是刘豹本人,便是他身周十余亲卫都已是面面相觑,全部朝刘豹望去。
刘豹神色复杂至极,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犹豫之中只是继续打马前奔。
然而就在他恍惚愣神之际,却见侧前方荒野之上,不知从何处竟突然出现一个奔跑的莽汉,正手持大弩向他逼来!
“滚下马来!”
其人一弩发出,正中刘豹战马!
战马吃痛摔倒。
刘豹果然滚下马来!
十余名匈奴亲兵立时拔马四散,回望之时一个个不知所措。
魏兴持刀便向前冲!
其人因寻不着关兴究竟何在,无奈在荒野草丛中伏了一日一夜,见匈奴营地火起后,便一直守在匈奴营地与牛金营寨之间。
五六里外便望见有骑奔来,早已做好了预判埋伏起来,然而匈奴方向竟还是偏了些,他不得不从草丛里持弩奔出。
本以为定然追不上了,却不料匈奴不知为何频频回头,甚至前望之时也没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被掀翻在地的刘豹吃痛呻吟,与那重重压在他身上,复又将大刀横于他脖梗前的莽汉四目相对,整个人已是惊愕叹恨不能。
主动归汉与被迫献降,待遇岂能一样?!
…
…
五丈塬上。
刘禅等人的注意力全被千余汉骑向西奔袭的姿态吸引了过去。
即使注意力未被吸引,关兴与刘豹区区几十骑的追逐,在距五丈塬二十里外的荒野上,目标也实在太小,根本不可能被肉眼望见的。
“为何匈奴竟没有出来迎击?”郭攸之完全不能理解。
非止其人一人不解,便是刘禅与亭下众臣也别无二致。
既不理解为何关兴会率千余骑直冲匈奴营地。
也不理解为何一直到关兴千余骑杀至匈奴营地,也未见人数更多的匈奴骑兵出前迎击。
总而言之,此刻的匈奴营地变得过分安静,只有袅袅炊烟升起,让众人不知到底该兴奋还是不安,什么样的猜测都有。
唯有刘禅心中略显安定,毕竟他知道魏兴那封血书,知道关兴似有擒王之计。
到了此刻,刘禅才终于是想起了些什么。
当日授予魏兴符节使命,以赵统为持节护羌校尉,率领前时攻取街亭的一千虎贲去替杨条守月支。
除此之外,还让魏兴带去了六十多领缴获的盆领铠,让赵统用来武装虎贲军。
眼下看来,许是赵统没要,全让关兴带去奇袭匈奴营地了?
不然如何解释擒王?又还能如何擒王?
“陛下,西面的魏寇要退!”刘禅身侧的陈祗突然发声。
刘禅顿时把视线从匈奴营地往渭水南岸移来,果然发现有小股魏军开始后撤。
这也是必然之事了。
邓芝在渭北的人马早就安然无恙退回了渭水南岸,休息片刻后,便与借着工事防御的将士轮流抗敌。
另一边,宗预则继续率领两千将士留守中洲。
木桥没有被魏军火船波及分毫,邓芝烧寨而退,魏军追到浮桥前,却也没有选择将浮桥砍烧,似乎是在评估到底该不该沿桥抢夺中洲。
宗预也没有砍烧浮桥,毕竟这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魏军要真敢过来,那简直就是给守洲将士送首级战功。
魏军也确实没敢过来。
更早些时候,渭水上仍有四艘未被烧沉的木筏,其上仍燃烧着不小却也不大的火焰,被乘坐小舸逆流而上的将士,以钩镰长斧从容凿毁。
大汉的烟船随即收回,由于涂以湿泥防火,闷烧时间也不算长,竟幸运地一艘也未被烧穿烧沉。
先前在斜水上试验之时,一艘涂泥防火的小舸,能在船上燃料持续闷烧下支撑一个多时辰。
而由于邓芝及时回军,赵广与一千虎贲此刻仍在塬下等待,似乎不需要他们参战了。
刘禅观望没多久,渭南营寨西面来袭的张郃部曲全线溃退。
然而邓芝、董允主持下的守军似乎没有追击的打算。
刘禅皱了皱眉。
目光朝东面望去,只见大约七八千魏军此刻正沿着斜水列阵,大有渡河之势。
彼处地势略低,又有汉军与工事阻隔视线,望不见斜水西岸汉军与更西面的魏军之间战况究竟如何。
斜水东岸,安西将军夏侯楙之弟夏侯褒,与令狐愚并肩而立。
二人看着斜水西岸略显空虚的守备,又俯首看向身前浑浊的斜水,实在是不敢渡河。
“会不会…会不会蜀寇又在上游塞了坝,准备击我于半渡?”夏侯褒想到败亡在刘禅手里的曹真,整个人不由发怵。
令狐愚亦然。
与董允、邓芝激战的张玉、鹿磐一万魏国部曲,因渭水浓烟大作,看不见浮桥是否被烧。
但渭水下游的令狐愚与夏侯褒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分明知晓,张郃火烧浮桥这一最关键环节出了大问题!
眼下斜水又是大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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