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获得葵花宝典,切还是不切 第22节
陈十三眉头一挑,走了过去:“我就是。”
官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随即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将请帖递上:“山南府知府萧大人有请,特邀陈捕头前往山南府一叙。”
一句话,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池塘,整个“念之轩”瞬间炸开了锅。
山南府!知府大人!
这可是陈留县所有官吏的顶头上司,整个山南府说一不二的父母官!
陈十三还没反应过来,他爹陈安已经闻讯从后院冲了出来。这位在县衙里混了几十年的老主簿,此刻激动得脸都红了,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那封请帖,像是捧着一道圣旨。
“是……是萧大人的亲笔信函!”陈安的声音都在发飘,“十三啊!这是天大的机遇!知府大人亲自下帖,这是何等的赏识!你……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周围的街坊邻居、文人士子,看向陈十三的目光瞬间就变了。那不再是单纯的对“诗仙捕神”的崇拜,而是夹杂了敬畏、羡慕,甚至是嫉妒。
一步登天!这是所有人心里共同的想法。
唯独陈念之,在最初的惊喜过后,小脸立刻垮了下来。她一把拉住陈十三的袖子,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急切和幽怨。
“哥!山南府?那得多远啊?骑马也得两天吧?一来一回,再加上叙话的时间,岂不是要十天半个月?我们的限量版卷轴就快卖完了,你走了,谁来写?断了货,客人跑了怎么办?”
一连串的灵魂拷问,让陈十三刚被“知府大人赏识”这顶高帽戴上的那点飘飘然,瞬间落回了地面。
他看着一脸“你得给我个说法”的妹妹,又看了看旁边激动得快要犯病的父亲,心里一阵无语。
别人看到的是官运亨通,老爹看到的是光宗耀祖,就我这妹妹,看到的居然是供应链中断和KPI下滑……
他接过请帖,打开一看。上面用词考究,文采斐然,通篇都在赞赏他的《将进酒》,说久闻其才,望能一见,共论诗词。
可陈十三是谁?他可不是这个世界的土著。这种“领导请你喝茶”的套路,他熟得很。
况且,刑部尚书苏怀远的千金他都敢放鸽子,一个知府……
算了,知府还是不能得罪的。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大了不止一级。
“不去不行吗?”他心里嘀咕。
“哥!”陈念之见他不说话,又拽了拽他的袖子,大眼睛里写满了“你可要想清楚”。
陈十三叹了口气,收起请帖。他拍了拍妹妹的小脑袋,又对激动不已的父亲点了点头。
“爹,您别激动。念之,你也别担心,不就是几幅字吗?我今晚通宵,给你写个百八十首,够你卖到明年的。”
然后,他转向那名官差,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不卑不亢地说道:“劳烦差大哥回复萧大人,就说陈十三才疏学浅,蒙大人错爱,惶恐不已。即刻启程,前往山南府,拜见大人。”
看着自家哥哥瞬间切换到官场模式,应对自如,陈念之撇了撇嘴,但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她心里的小算盘已经飞快地打了起来:哥哥要去山南府,那可是府城!那里的达官贵人、才子佳人更多,市场更大!是不是可以……顺便考察一下,把分店开过去?
而陈十三,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诗词?鬼才信。
这趟山南府之行,恐怕没那么简单。这位萧知府,怕是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一道硬菜。
第26章 温茶考捕神,令牌授生杀!
山南府衙,庄严肃穆。
陈十三站在正堂之外,看着那高悬的“明镜高悬”牌匾,以及两旁手持水火棍、神情冷峻的衙役,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压力。这地方的气场,确实比陈留县那小小的县衙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在一名青衣小吏的引领下,他穿过回廊,绕过影壁,来到了一处雅致的书房。
“陈留县捕头陈十三,拜见知府大人。”陈十三走进书房,对着书案后的那个身影,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礼。
萧怀安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他的目光落在陈十三身上,带着一种温和的审视,没有丝毫压迫感,却仿佛能看透人心。
“不必多礼,坐。”他指了指一旁的客座,声音温润如玉。
陈十三道了声谢,依言坐下。他挺直了腰板,目光平视,暗中打量着这位知府大人。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儒雅随和,像个饱读诗书的大学士,多过像个手握重权的官员。但陈十三那来自前世私家侦探的直觉告诉他,这温和的面具下,隐藏着的是深不见底的城府。
“陈捕头,比本府想象中,还要年轻许多,你那首《将进酒》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佳作。”萧怀安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文人的雅致。
陈十三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惶恐与谦逊:“大人谬赞,不过是醉后胡言,当不得真。”
两人没有立刻进入正题,而是像老友一般,聊起了陈留县的风土人情,又谈到了诗词歌赋。萧怀安引经据典,言语间尽显学识之渊博。陈十三则凭借着脑中整个世界的文化瑰宝,总能恰到好处地接上几句,时不时还能抛出一两个新颖的观点,让萧怀安眼中异彩连连。
一番交谈下来,书房内的气氛变得十分融洽。
就在陈十三以为这场“面试”快要结束时,萧怀安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对了,本府的书房前几日丢了一件小东西,是一枚私印,虽不值钱,却是先人遗物,颇有纪念意义。府衙上下找了三天,也没找到。陈捕头断案如神,不知可否帮本府参详一二?”
来了!
陈十三心中一凛,知道真正的考验开始了。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问,实则是一道难题。这书房是知府的私人空间,能进来的都是心腹,在这种地方查案,一个不慎,就会得罪人,甚至会触怒知府本人。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站起身,目光在书房内缓缓扫过。
这间书房很大,布置得井井有条。一排排的书架直抵屋顶,上面摆满了各类典籍。书案上,笔墨纸砚摆放得整整齐齐。除了他和萧怀安,房内再无第三人。
“大人,可否告知,那枚私印是何种材质?平日里放在何处?”陈十三问道。
“一枚普通的白玉印章,平日就放在这书案的笔洗旁。”萧怀安指了指书案一角。
陈十三走到书案前,仔细观察。笔洗旁空空如也,桌面光洁,没有丝毫印记。他微微俯身,用他那被纯阳内力强化过的嗅觉,轻轻一嗅。
空气中除了墨香、茶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极淡的檀香味。这味道,与书房内燃着的沉香不同。
他的目光,落在了墙角一个不起眼的博古架上。架子上摆放着一些古玩玉器,其中有一个小巧的檀木盒子,盖子虚掩着。
“大人,可否容许小子查看一下那个盒子?”陈十三指着博古架。
萧怀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点了点头:“自然可以。”
陈十三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打开檀木盒子。盒子里面,一枚温润的白玉印章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萧怀安故作惊讶地“哦?”了一声:“怪哉,本府明明记得已经找过这里了。它是如何跑到这里去的?”
这便是第二道考题了。找到东西,只是第一步。解释它是如何“丢失”的,才是关键。
陈十三将印章取出,双手奉还给萧怀安,然后才缓缓开口:“大人,这并非失窃,也非遗失,恐怕只是个小小的误会。”
他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每日为大人打扫书房、整理书案的,应该是一位年纪较长、有些眼花的仆役吧?”
萧怀安眉毛一挑:“何以见得?”
“此人做事极为细心,甚至有些刻板。大人请看,这书案上的所有东西,都摆放得如同尺子量过一般,一丝不苟。年轻人鲜有这份耐性。”
“其次,此人应该有风湿之类的旧疾。小子方才闻到,这枚印章上,除了大人的墨香,还沾染了一丝极淡的药油味,与府衙中常用的跌打损伤药油相似。”
“最关键的,是眼花。”陈十三指了指那檀木盒子,“这檀木盒中原本放的,应该是一方砚台。那老仆在擦拭书案时,许是手上沾了药油,觉得不敬,便先将印章拿起。擦完之后,因一时眼花,或是记性不好,误将白玉印章当成了原本放在盒中的白玉砚滴,顺手就放了进去。而那一方小小的砚滴,恐怕此刻正躺在原本放置印章的笔洗之中。”
说着,他走到笔洗旁,伸手入内,果然摸出了一块小巧玲珑的白玉砚滴。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有理有据。
书房内一片寂静。
良久,萧怀安抚掌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欣赏与满意:“哈哈哈哈!好!好一个陈十三!闻香识人,见微知著!单凭这点蛛丝马迹,便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推断得八九不离十。‘捕神’之名,名不虚传!”
他挥了挥手,门外候着的小吏立刻进来,将那枚砚滴和印章各归原位。
萧怀安脸上的笑容敛去,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陈十三,本府今日请你来,不只是为了考校你。清河县有一桩悬案,半年未破,人心惶惶。本府想请你,去一趟清河,将那幕后的‘鬼’,给本府揪出来!”
陈十三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立刻起身,抱拳道:“承蒙大人信赖,小子万死不辞!”
【叮!触发A级任务:清河无头女尸案】
【任务奖励:???】
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在陈十三脑海中响起,舒坦啊,自从苏府谋杀案后,这么长时间以来系统毫无动静。A级任务,奖励未知,这可是头一遭。
陈十三看着萧怀安,心中瞬间了然。前面的诗词歌赋是开胃菜,找印章是试金石,这桩无头女尸案,才是今天这顿鸿门宴的正餐。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大人,此案悬置半年,清河县当地官吏想必早已焦头烂额。晚辈人微言轻,又是外来之人,若是前去查案,恐怕……会束手束脚,处处掣肘。”
他没有直接答应,反而是先谈起了条件。
萧怀安眼中赞许之色更浓。他最欣赏的,就是这种脑子清醒的聪明人。
他转身回到书案后,从一个上锁的抽屉里,取出一块乌木腰牌,正面刻着一个“巡”字,背面则是山南府衙的徽记。
“这是本府的‘巡查令’。”萧怀安将令牌推到陈十三面前,“持此令者,如本府亲临。清河县上至县令,下至走卒,皆受你调遣。若有阳奉阴违、阻挠办案者……”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可先斩后奏!”
“先斩后奏”四个字,如惊雷般在书房内炸响。
这已经不是授权了,这是将一柄悬在整个清河县官场头上的尚方宝剑,交到了陈十三手中。
陈十三看着那块令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以及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这才是他想要的东西。律法给不了的公道,就用权力来取!
他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拿起那块沉甸甸的巡查令,对着萧怀安一揖到底。
“大人如此信重,陈十三敢不效死命!”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斩钉截铁。
“请大人允我一月之期,一月之内,必破此案!给清河县百姓,也给大人一个交代!”
第27章 携令查案 开端受阻
从山南府回到陈留县时,已是次日黄昏。
陈十三揣着那块沉甸甸的“巡查令”,感觉自己的腰杆都硬了几分。这玩意儿可比什么武功秘籍都好使,简直是行走的人间凶器,专治各种不服。
他一进家门,就被早已等得望眼欲穿的父亲陈安、妹妹陈念之给堵住了。
